第 8 章 假期来临

    时间像被上了发条，快速的转了几圈后，很快便迎来了期末。
    这天，李诺薇回到宿舍，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向宝站在衣柜前面，眉头紧锁，床上，椅子上铺满了衣服，而杨佳佳则坐在桌子前，脸上敷着面膜，双手在脖子上涂涂抹抹。
    “干嘛，集体相亲。”李诺薇被她们弄得稀里糊涂。
    “学长他们今天拍毕业照，我们去找他们玩儿。”向宝终于找到一件米黄色的波点裙子穿上，扭头看着李诺薇兴奋的说。
    “这么热的天，不想去。”李诺薇不管她们俩，径直走到椅子上坐着。
    “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下学期开学就再也见不得他们了，”杨佳佳睨了一眼李诺薇，在旁边帮腔道。
    李诺薇眼睛转了转，不说话，在心里琢磨着她的话，没想到还没做出决定，已经被向宝带走了，她没有理会李诺薇的犹豫，直接给她套了一条蓝色的吊带裙，强行帮她打扮好，。
    向宝强行给李诺薇穿好衣服后，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把自己的口红拿出来给李诺薇涂上。橘红色的唇膏配上丸子头，让人眼前一亮。
    李诺薇五官精致，即使只是涂个唇膏，整个人也像化了妆似的，唇红齿白，皮肤白里透红。
    路上，向宝拍了几张照片，一张一张的选，最后满意的挑出几张来，上传到了学校的论坛，看着迅速上升的点击率和投票率，向宝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李诺薇清丽纤细的背影，跑过去挽着她的手臂：“薇薇，我们是朋友对吧！”
    “对啊！怎么了？”
    “这货肯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旁边的杨佳佳一眼就看穿了向宝，毫不犹豫的拆穿她。
    “你做了什么？”李诺薇好奇的问。
    “没有啊！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呢！我就问问。”说着拖着她们俩跑了几步，“快走，一会他们走了。”
    到了南门附近，果然看到经管系的人聚在一起，有一个同学在指挥大家占位置，四周聚集了很多人，但大部分都是女生，每一个都精心打扮过，站在一旁聊天，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森玉和季洋那边。
    李诺薇还没有走近，就看到了森玉，因为身高优势，他站在最后一排，脸上的表情很淡，摄影师在前面喊“茄子”喊得破音了，也不见他笑一下。
    集体照拍好，大家分头行动，见森玉和季洋空出来，身边的女生一窝蜂的涌了上去，把他们围在中间。
    “学长，可以和我们拍个照吗？”
    “季洋学长，你毕业以后要去哪个公司？”
    “学长，看这边。”
    森玉的表情依旧冷淡，却逃不过被季洋拉着，只好面无表情的看向摄像头。
    李诺薇看到他想走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眉眼弯弯的笑了。
    八月的天气，日头毒辣，虽然已经五点多，可是太阳依然高挂在天边，李诺薇躲在荫凉处，尽量把身体藏在树下，抬头看到向宝不知和森玉说了什么，导致他频繁的朝着她的方向看。
    过了好一会儿，人群才逐渐散去，森玉丢开众人走了过来，在李诺薇上面一个台阶上站着。
    “学长。”李诺薇看着他眼里浅浅的笑着，乖巧的叫了一声。
    “考试怎么样了？”
    “挺好的。”
    “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明天要去找我朋友”
    “车票呢！买了没。”
    “到时候再买。”
    森玉轻轻“嗯”了一声，刚想问别的，李诺薇已经仰起小脸看着自己恳求道:“学长，你可以不可以站下来一点。”
    森玉本身184的身高，如今站在阶梯上更甚，李诺薇几乎是抬着头和他交谈，从树叶间落下来的稀疏的光影照在脸上，有些刺目。
    森玉看着她努力仰头的样子，怔了一瞬，脚一抬，连着下了两个台阶，才基本和李诺薇平视。凑近了才看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想也没想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很热？”
    “没……没关系……，不是很热。”看着眼前忽然靠近的人，李诺薇有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结结巴巴道。
    森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靠得太近，近到吐出的呼吸都会抚过彼此的脸颊，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森玉说:“诺薇，我发现你很喜欢脸红。”
    “还不是因为你们老逗我。”李诺薇脸更红了，眼睛撑圆了，往后挪了一点儿距离。
    “噢。”看着她像鸵鸟似的低下头去，森玉没忍住眼里的笑意和温柔，“还有谁喜欢逗你。”
    抬起头，李诺薇刚想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两人同时抬头，向宝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李诺薇脸又红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还有大宝和佳佳。
    “照片洗出来再给你们。”季洋举起手里的相机。
    “你刚才拍了。”李诺薇惊讶出声。
    “当然。”季洋看着他们，笑得一脸灿烂。
    “我们也拍了，我还拍了好几张学长的单独照。”向宝也高兴的举了举手机。
    李诺薇有些无语，偷拍人家这么光明正大，向宝真是没心没肺。
    “时间也不早了，要通知大家走吗？”抬手看了看表，季洋问森玉。
    “嗯。”森玉轻轻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李诺薇：“我们要去聚餐，你跟我们一起去。”
    “你们系聚会，我去不合适吧！”李诺薇有些犹豫。
    “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她们已经同意了，就差你了。”季洋在一旁指了指向宝和杨佳佳，两人讪讪地朝李诺薇扯出一个笑容，看着李诺薇无语的样子，杨佳佳解释说:“我们只是想遵循本能。”
    李诺薇有些哭笑不得，她早该想到的，这种机会，大宝绝对不会放过，抿了抿嘴唇，李诺薇点头答应了。
    “好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了一家既能吃饭又能唱歌的会所，上了二楼，看到周围的装潢，李诺薇便觉得这里似曾相识，细想却又想不起什么，直到杨佳佳凑过来说了这句话她才反应过来。
    “杨宇之前带我们来过。”
    李诺薇脑袋一蒙，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森玉的时候，就是在这家会所，她记得当时她喝醉了，在走廊上.....
    李诺薇甩了甩头，赶紧遏制脑海里那些想法，脸一热，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李诺薇抬起头，没想到就这么直直的对上森玉幽深的双眸。
    心头一跳，李诺薇下意识的朝着杨佳佳身后躲了躲，森玉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勾起嘴角笑了笑。
    整个经管系的学生，坐了整整三张大桌子。
    森玉似乎心情不错，一晚上嘴角都噙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过来和他敬酒，直到散场时看到他把卡递给季洋，李诺薇才反应过来这顿饭是森玉请客。
    结束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下来，没喝酒的男生负责把住校的女同学一并送了回去，其中就包括向宝和杨佳佳，李诺薇因为要去找江凉，故而和森玉一起在路边等着代驾的人过来。
    此时已经九点多，除了泊车的服务员，路边没有一个人，李诺薇看了看森玉欣长的身影，神色有些茫然。
    她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向宝把她手机里的照片拿给她看，五六张照，森玉没有一张在看镜头的，几乎都是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向宝告诉她:“我偷拍的时候，他一直在看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不出个所以然，李诺薇索性不去浪费脑细胞，安静地站到森玉旁边。
    见森玉右手抚在胃部，李诺薇想起他几乎从进去开始就一直在喝酒，没怎么吃菜，绕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胃部，担忧道:“是不是胃不舒服。”
    问完李诺薇才反应过来，她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太过于亲密，怔了怔，抬头便对上他的眼睛，幽深的双眸闪动着温柔，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两个人周围流淌着暧昧的气息。
    “不好意思，请问是你叫的代驾……”忽然从旁边跑过来一个女生，打破了刚才诡谲的气氛。
    李诺薇回过神，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看了对方一眼，很漂亮的女生，浓眉大眼，看到眼前的一幕，同样有些尴尬的怔在一旁。
    森玉倒是一脸坦荡，自然而然的走过去，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女生：“别愣着。”
    女生这才反应过来，接过他手里的钥匙，绕到主驾驶上。而森玉则打开后面的车门，倚在车边，坦然看向李诺薇。
    李诺薇胡乱压下怦怦跳的心脏，弯腰上了车。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森玉脸色愈加苍白，李诺薇看着他刚想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没想到黑影压下，森玉便倒在她的肩膀上。
    李诺薇以为他晕过去了，刚准备伸手推开他看看情况，不想耳边忽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字：“别动，我靠一下。”
    李诺薇僵硬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侧过头去看他，刚好可以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还有紧抿的双唇。
    怔忡时，森玉倏然睁开眼睛，李诺薇就这么对上了那双愈发幽深的眸，眼睛漆黑得像星辰大海，仿佛要把她吸进去。呼吸一窒，李诺薇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睫毛轻轻颤着。
    “到哪儿了。”森玉声音低沉沙哑，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明显。
    “马上到了。”李诺薇木讷的开口。
    森玉直起身，靠在椅背上，李诺薇这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不敢再看他。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李诺薇正准备去开门，却不想被他轻轻一拽，回头的时候，微凉的吻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霎时，李诺薇脑海里一片空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却已经率先抽身离开，对上她迷离的双眸，幽幽的开口：“我好像喝醉了。”
    李诺薇怔了怔，抬头对上后视镜里一双窥视的眼眸，忽然有些窘迫，脸一热，什么也没说，狼狈的跑了出去。
    见李诺薇消失不见后，森玉收回视线，对上后视镜里的眼眸，把身体往后一靠，薄唇轻启:“钱不够吗？怎么还出来做代驾。”
    见他闭上眼，主驾驶上的女生有些不敢再看，小心地打着方向盘:“怕以后有用，多备着点。”
    森玉没有睁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女生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神色有些纠结，最后还是状似无意地问出口:“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长得挺好看的。”
    森玉终于缓慢地睁开眼睛，看着车顶，神色有些复杂，半晌，他才吐出两个字:“不是。”随即又闭上眼假寐。
    因为这个答案，女生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一路小跑进小区，李诺薇才靠在墙壁上小心翼翼的呼吸，在门口缓了许久，等脸上的紧张消散后才走了进去。
    李诺薇换好属于她的蓝色拖鞋，一抬头，看到江凉站在窗边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她有些焦躁，不安地来回走。
    安静地走到桌子前，看到上面横放着一束包装精美的花束，有黄杨、菟丝子、剑兰等。
    李诺薇时常见江凉抱回来各式各样的花束，已经见怪不怪了，找了花瓶和剪刀，坐在地上修剪，准备把它们弄成装饰品。
    江凉打完电话过来，坐到她旁边，把头无力地靠在她的肩上，看着李诺薇手里的动作，有些失落的说：“今天本来要去你们学校的，可是我妈打电话让我去跟刘叔叔吃饭。”
    “哪个刘叔叔？”
    “就是警察局那个局长，他一直在找宁益的尸体。”
    担心触及她的心事，李诺薇顿了顿，放缓语气问：“那找到了吗？”
    “没有。”
    淡淡的两个字，声音辩不出情绪。
    怕她伤心，李诺薇举了举手里的花转移了话题：“又是哪个倒霉鬼送你的花，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心有所属了吗？”
    “没有人送，这是我自己买的，他今天毕业。”因为这句话，江凉语气更无力了。
    李诺薇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他”是谁，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不确定的问：“你刚才说原本要去我们学校，他是Z大的。”
    江凉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我靠。”李诺薇一惊，忍不住爆了粗口，回过神来立马扔下手里的东西，扑过去狠狠地挠江凉的痒痒，嘴里愤愤地说：“太过分了，让你不说……”
    “咯咯咯……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江凉一边咯咯咯的笑着一边往后躲避着李诺薇的攻击。
    两人一来一往，很快就打闹着滚成了一团，最后还是李诺薇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两人才蓬头垢面的停止打闹。
    李诺薇爬到沙发边，打开手机，看到森玉发过来的短信：后天我要去K城，九点去学校接你，我们一起走。
    李诺薇看了有些疑惑，回了一句：学长，你要去K城做什么。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去接滚滚。
    江凉凑过去，轻轻瞟了一眼，看到滚滚两个字，脑海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快到她还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略微愣怔了几秒，再去细想却想不起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谁啊！”
    “一个朋友，帮了我很多忙。”
    江凉挑了挑眉，八卦的神色溢于言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八成想追你。”
    江凉的话让李诺薇又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忽然有些烦躁，语气有些急躁：“他有喜欢的人，况且我只把他当朋友。”
    李诺薇想起有一次听到季洋和球队的人说起过，森玉有个喜欢的女生，一直留着对方的照片，就放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季洋想看一下都不给，宝贝得很。
    “那他想干嘛！想脚踏两条……”
    “他不是这样的人。”江凉话音还没落，李诺薇已经快速的反驳。
    “噢……”江凉拖长了音，揶揄道:“不是这样的人。”
    见江凉眉飞色舞的八卦模样，李诺薇一阵心虚:“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扔下这句话，李诺薇起身跑到厨房倒水喝，见江凉没跟过来，才拿出手机给森玉回了一句:到时候见。
    晚上，李诺薇躺在床上，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总感觉尝到了淡淡的酒香味，她不知道森玉为什么要吻他，他说他醉了，可是看着又不像，如果没醉，这个吻又怎么回事。
    因为脑海中这点疑问，李诺薇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空出现鱼肚白，才沉沉的闭上了眼。
    在李诺薇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森玉拿到季洋发过来的图片。
    翠绿的树下，他低头看着前面的李诺薇，满眼温柔，嘴角噙着似水的笑意，李诺薇则低着头，娴静的站在他面前，虽然只有一个柔和的侧脸，却还是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森玉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然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另外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似乎被雨水淋湿，有些皱巴巴的，却还是能看出是一对男女，男生的头被撕毁了，只能看到他手掌交叠放在女生的头顶，女生则看着镜头笑成一汪弯月。
    森玉把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女生赫然是同一个人，不同的只有旧照片上的李诺薇看起来略微稚嫩。
    回去这天，李诺薇回宿舍收拾行李，向宝她们早已经离开，宿舍顿时显得有些冷清。
    把行李又确认了一遍后，李诺薇接到了森玉的电话，他已经到楼下了，凑到窗子那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靠在车边。
    虽然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可依然还是有很多暑假工留在了学校，看到森玉忽然出现，经过的同学都纷纷好奇，停下来驻足观看。
    李诺薇看到几个偷偷拍照的女生，下楼的脚，急急停住了脚步，一个折返又跑回了宿舍，找了个口罩戴上。
    确定只能看到眼睛后才下楼，她能想象得到，如果她真的这么走下去，下学期又会增加一大批对自己行注目礼的人。
    “学长，早啊！”跑到森玉面前站定，李诺薇笑盈盈的打招呼。
    “感冒了。”森玉看着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李诺薇愣了一秒钟后，然后装模作样的假装咳嗽了一下，语气含糊不清：“嗯嗯……对呀……昨天受凉了。”
    看到她躲避自己的的眼神，森玉眸光一闪，手一伸，口罩就到了他的手里，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察觉到她的意图，哭笑不得的问：“我有这么见不得人。”
    李诺薇一窘，快速的伸手挡着脸，小声的凑近他抱怨：“学长，你难道不知道靠近你危险系数有多大，我不想再被大家挂到论坛上去了。”
    森玉打开手机，把论坛翻开给她看。上面赫然是她和森玉同框的画面，加上之前两人吃饭的照片上过论坛，已经有人认出李诺薇来了。
    果然是全民网络时代，信息传播速度如此惊人，李诺薇认命的把手拿下来：“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行李箱。”
    “我跟你一起去。”森玉跟上她。
    听到他的话，李诺薇迅速转身，突然撞到他的胸膛，很轻的一下，却让李诺薇心跳快了几分。
    “怎么。”头顶传来森玉明显温柔了的声音。
    抿了抿嘴巴，李诺薇神色戚戚的回答：“这是女生宿舍，你进不去的。”
    森玉笑了一下，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微用力帮她转了个身，推着她往前走了两步。
    在经过宿管的时候，森玉扭头对着坐在里面看电视的宿管阿姨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阿姨，我帮朋友搬行李，就上去几分钟可以吧！”
    李诺薇以为宿管阿姨会像无数次严厉拒绝别的男生那样拒绝森玉，没想到她一抬头看到森玉的脸，说出的却是：“不能待太久，搬完行李就离开。”
    李诺薇瞠目结舌的怔了几秒，机械的跟着森玉上了楼。
    “学长，你到底用美色做了多少事。”上了宿舍，李诺薇看着眼前的人问。
    森玉打量了一眼四周，一眼就看出桌子上摆着很多书的床位是属于李诺薇的，被褥已经被收起来了，只留下空空的床板，银色的行李箱搁在床旁边。
    “偶尔利用一下优势。”森玉径自走过去，拿起她的行李箱，“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有了。”
    “走吧！”
    李诺薇拿过桌子上随身携带的包，跟着森玉出了宿舍。
    或许是因为网络爆出来的原因，一路上破天荒的聚集了很多女生，李诺薇坐在森玉的车里，即使摇上车窗，依然能感觉到广大女生的敌意。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下个学期来的时候，她可能会在路上遭到森玉强大的后援会的暗杀。
    带着点悲壮的心情上路，一路上李诺薇都在脑海里思考，该怎么开口接下来想说的话。
    不痛不痒的话题倒是扯了很多，直到在休息站吃东西的时候，李诺薇才终于把这句话问出了口：“你昨天说去K城接滚滚。”
    “嗯。”
    “滚滚不是在奶奶那里吗？”
    “被我姑姑接过去了，刚好我放假去接它。”
    “那么远。”
    “我姑姑有个小孩不喜欢去上学，怎么劝也没用，偏偏滚滚最讨她欢心，姑姑为了哄她上学，就把滚滚接过去了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啊！”李诺薇了然的点点头。
    过了休息站，几乎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终于在下午两点多到达K城，车子直接驶进了李诺薇家的小区门口。
    李诺薇看着森玉从后备箱拿出她的行李箱，一副要送她进去的模样，忙不迭的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学长，我自己来吧！”
    “行，那你慢点。”森玉把行李箱递过去：“如果重的话给你爸爸打电话，我先走了。”
    见李诺薇点点头，森玉便转身离开了，他利落干脆的样子反倒让李诺薇怔了怔，几乎下意识的叫住了他。
    “学长。”
    “怎么了？”森玉回头。
    李诺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该说的一路上都说完了，她只是在看到他那么毫不犹豫的转身的时候，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不舍，像每次离开爸爸妈妈时放不下。
    她眼里的迷茫和急切就这么□□裸的映入森玉眼里，心里一软，对着她笑了一下：“诺薇，下学期见。”
    李诺薇看着他温润的眼，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嘴角浅浅的微笑，她诚挚的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下学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