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萨博的离开

    解决了那群海贼，可是正主——也就是萨博的爸爸，还是没有出现。格桑这下确实拿不准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记忆错乱了？
    格桑心不在焉地往回走，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超过了艾斯他们一大截儿。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她，等她细细去聆听，声音却又消失了。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呢？
    大概是在路飞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了一阵子的时候。
    又发生这种事了！！为什么……
    她总是……
    她又要……错过……了么？
    格桑透支生命般跌跌撞撞往回赶，一只鞋子已经在疾跑中遗失了，白白净净的脚丫裸｜露在外。尖锐的石头割破了她的脚板，伤口处混着泥土和鲜血。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她的心也是如此，像是有人恶意地拿着钝刀子割她的肉，她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衣服已经勾破了，下摆一片片地挂在身上，手臂上横亘着数条红痕，血珠唯恐落后一粒一粒地从中冒出。不久汇成一条径流，从地势低洼处滴下，溅打在腐败的落叶枯枝上，很快就被吸收殆尽，只遗留下一抹暗红色的斑块。
    人……也会像这样……只留下一点痕迹……吧！
    格桑赶到了，但迎接她的并不是弟弟们如出一辙的灿烂笑容……
    萨博被带走了。她听见路飞这么说。啊，她知道的，她什么都看到了！
    格桑耳边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她好像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见哭声呢？
    “嘀嗒——”
    诶，下雨了么？她低头看着手心，是干燥的啊！愣愣地用左手捏起右手翻了个面儿，手背上果然有一处水渍。鬼使神差地，她低头轻舔了一口，是……咸的？！
    她的脑部活动已经停止，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罢工了，她整个人已经陷入“瘫痪”。脚心发热，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不疼了。身上忽冷忽热的，她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做，只能手足无措地抱着胳膊。
    周围的人和事物都在远去，路飞和艾斯的脸笼罩在厚厚的迷雾之后，看不真切。恍惚间，她好像飞上了高空。她看到了萨博，看到了他身侧的男人，看到了满脸青肿的艾斯，看到了缩成一团哭泣着的路飞……
    无力感如突起的热带风暴，席卷了她整颗心脏，她有些招架不住。
    “格……桑……”
    “格——桑——格桑！！”
    声音由远而近传到格桑耳边，起初还听不清楚，而后一阵惊雷在脑中炸响，她听见了艾斯和路飞的呼唤！
    她身体猛地向后倒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艾斯和路飞接住她了！
    看见她的样子，艾斯狠狠皱了下眉，眼皮向下耷拉着。只是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悄悄避开了伤口。
    格桑此时和“疯婆子”没什么两样，衣服变成了披在身上的臭抹布，右脚看不出原来莹亮的颜色，上面凝固着褐色的泥土，还时不时传来浓重的铁锈味。脸上沾染上一层灰尘，可现在，完整的灰尘就像被什么分割了一样，支离破碎……
    小哭包睫毛上的那滴泪倔强地不肯落下，在风中颤颤巍巍，如同清晨草木上凝结的露珠，又如雨过天晴，树叶上集聚的雨水……
    他们笨拙地拍了拍格桑的背，一下一下，就像抚在她的心上，修复着她脆弱的心脏……就像格桑数次安慰他们时做的那样，小心翼翼地抚慰着她。
    “格子还有我们呢，都不看我一眼！”路飞嘟嘟囔囔说得却很大声，不时掀起一只眼偷瞄格桑。艾斯一言不发，动作轻柔地扶起格桑。只是小手微微捏紧了，泄露出他的真实想法。
    颓废了一会儿，这下格桑也缓过来了，退开艾斯的帮扶，站稳脚跟，郑重其事地看着两人：“我们，一起把萨博夺回来吧！！”
    “哦！！！”
    阴霾退去，碧蓝如洗的幕布不慌不忙地向世人展示它的全貌。
    空气中的凝重气息不再，只有三人眼中激射的光芒昭示着他们的决心——一定要夺回萨博！！
    格桑信命，但绝不认命，若是认的话，现在也没有她这个人了。她没有一颗强大到无坚不摧的心脏，它会疼，会气馁，会产生放弃的想法……
    但格桑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放弃的字眼，咬咬牙，不就坚持过去了么？如果哪一天她真的放弃了，那一定是她失去生命的时刻，格桑是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活在人世间的。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世界，这次，她绝对要活得潇洒肆意，活得像自己！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