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执拗

    尼可·勒梅正在和妻子享用难得的安宁的独处时光。
    天知道老勒梅这段时间都遭遇了什么，那孩子真是太能折腾了。
    有时半夜都能传来爆炸声，老勒梅由于惊吓过度强制要求不允许半夜进行实验，小巫师就应该乖乖地去睡觉。
    这个年龄段不好好睡觉的小巫师可是会长不高的。
    于是迫于无奈之下塞勒妮只好乖乖停止了实验。
    但最近如此的安静，这让老勒梅不得不吊高了自己那颗年老的心脏。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老勒梅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疑惑和好奇之下驱使着他前往塞勒妮的专属实验室。
    自打塞勒妮经常性的实验爆炸，老勒梅就专门腾出一个地方作为她的实验室。
    回到现在，老勒梅颤颤巍巍伸出手打开了房门，紧张地咽了下喉咙，内心默默祈祷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可惜梅林不遂老勒梅的愿，他直呼梅林的三角裤衩啊！
    看看，他都看见了什么！看看，这死孩子都干了什么！
    那是人吗？不是吧……？是炼金生物吧！是人偶吧！
    “你……在做什么？！”老勒梅从没听到过自己的声音能抖成这样。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不安地攥着，用力到已经泛白。
    在听见推门声的时候塞勒妮就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整个人都如遭雷劈呆滞在了原地。
    塞勒妮僵着脑袋咔咔回头，嘴角抽了一下不自然地挂上微笑。
    “没……没什么…老师。”
    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
    塞勒妮瞒着尼可·勒梅在私底下偷偷进行炼金生物的转化，如今已经成功实验到炼金人偶的地步了。
    老勒梅颤抖着用手指向地上那坨不明生物，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敢置信。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地上的不明生物已经初具雏形，虽然只有上半身，但能够看出来这已经是一个非常类人的东西了。
    人偶只有上半身，五官已经慢慢被雕刻出来，双臂和中间的躯干上刻满了古代如尼文还有一些晦涩古老的咒语。
    没有眼睛，只有空荡荡黑漆漆的眼眶，看起来十分瑟人。
    而那个死孩子的手中还抱着一块米白色的炼金石在雕刻着什么。
    聪明的炼金术士看到这种东西又怎么会不明白塞勒妮的想法呢？
    “炼金生物……？”
    “这一部分变形出的躯体的确可以被称为炼金生命……”
    老勒梅没有塞勒妮预想之中大发雷霆，反而是缓缓落坐在了她旁边，用一种悠远的语调意味深长地说着。
    “可是妮娅，当一个拥有生命的躯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生命的本质是有灵魂的，而你所创造出来的作品没有，它仅仅是依靠如尼文和庞大的魔力支撑才能够勉强模拟出生物习性而已。”
    “妮娅，学术研讨总是充满神奇的色彩，同时又具有诸多争议的。”
    “那么现在呢？你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学术猜想吗？”
    “你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啊……”
    老勒梅的话语直白地揭露了塞勒妮内心那不堪的想法。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反驳。
    “老师，就如同魔法一样，我认为炼金也是一样的。”
    “魔法就是魔法，它的本质也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而巫师之所以会有黑白之分是因为他们所造成的伤害。”
    “哪怕是用来切菜的魔法也可以用来杀人，即使是鲜为人知的黑魔法也是可以用来救人的。”
    塞勒妮一直是一个执拗的性子，她不服气地抬起头与老勒梅对视。
    “我只是刚开了一个头而已，说不定我这项研究日后还能够造福巫师界呢？”
    老勒梅又怎会不知道这些最基本的道理呢，他好歹也活了这么久。
    他见过那些麻瓜们打着卑鄙的口号进行所谓的‘猎巫运动’。
    他见过那些‘猎巫者’将年幼的孩童置于十字架上炙烤。
    他见过那些高贵的纯血巫师们进行虐杀，用平时最为普遍不过的魔咒割开了麻瓜的喉咙。
    老勒梅活了太久，也见过了太多。
    因此他也能够理解塞勒妮的想法，所以在发现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对这种大逆不道的做法进行斥责。
    他叹了口气，这死孩子……
    这般执拗的性子，终有一天会尝到苦头的。
    老勒梅和妻子隐居，但不代表他们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世道如此艰难，别说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了，哪怕是他也不能幸免被拉入这场战争。
    当今的魔法界可谓是两极分化，没有人能够一直保持着中立，包括他。
    邓布利多的想法尼可·勒梅目前还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在未来，这孩子一定会在魔法界大有所作为。
    老勒梅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同意了塞勒妮进行实验，但前提是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