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收留2

    决赛那天，李诺薇兜兜转转问了一些学生才找到国防科大的室内篮球场在哪儿，还没走近就听到庞大的喧闹声传来。
    李诺薇小跑到入口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差点没晕过去，整个会场全是人，甚至连入口都挤满了人。
    礼貌的问了旁边的人：“同学，我想问一下，这个比赛很盛大吗？为什么这么多人？”
    那个人骄傲的回答：“当然，这次可是决赛，他们可是打败了十六所学校选出来的佼佼者，几乎每个都是大神级别的，当然厉害了。”
    李诺薇咋舌，原来森玉篮球打得这么好啊！
    此次比赛备受瞩目，不止因为市里重视，还因为今年比赛的两支队伍刚好就是去年打进决赛的两支队伍，去年输和赢之间仅一分之差。
    巅峰对决，自然吸引了很多人来观看。
    让李诺薇想不通的是，男生打球，看球的女生为什么这么多。
    很快通过旁边站着的人，李诺薇又明白过来。原来两队的队员当中有各自学校的校草。
    还真是长得帅的人自带光芒效应，到哪儿都能圈粉。
    李诺薇找了个靠墙的位置站好，给森玉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到了。消息发送成功后，李诺薇担心森玉看不到自己，于是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人太多了，我在入口这边，你没看到我可别说我没来哦。
    等了十多分钟，门口突然出现了一群人，其中包括抬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李诺薇忍不住心里感叹，这阵仗比开学典礼盛大多了。
    大概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人群忽然攒动激烈起来，球员入场了。
    李诺薇跟着大众的视线转过去，看到斜对面的入口处。
    森玉穿着白蓝的球服走在最前面，身姿修长，俊秀挺拔，身后跟着几个身高同样出色的队员，其中便有季洋。远远的看过去，气势凌人。
    在他们走到指定活动区的时候，李诺薇看到森玉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人群中搜寻。
    李诺踮起脚尖朝他挥了挥手，视线刚对上，就被前面的男生挡住了。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李诺薇拿出手机一看，森玉发的消息忽然跳出来。
    你从外面绕过来，我来接你。
    李诺薇退出了篮球场，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顺着绕过去，反正整个球场都是圆形的，她不管往哪个方向都能到森玉那边。
    走了几分钟，看到另外一个球队的人在前面，统一穿着红色的球衣，同样身材高大，青春活力。
    看到森玉从里面出来，李诺薇小跑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学长，要开始了吗？”
    “还有一会儿，走吧！”
    一进室内便觉得人声鼎沸，李诺薇安静地坐在场内的椅子上，看着森玉和队友讨论战术。
    这时，后排女生忽然发出整齐的尖叫，李诺薇转过头，竟然看到那边有两个队员在互换球衣，隐隐的，李诺薇听到有人摁下快门的声音。
    从李诺薇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两人裸露的后背，背部线条流畅，肌肉紧实，小麦色的皮肤细腻光滑。
    李诺薇还想再看，没想到被森玉挡住了，不知有意无意，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森玉一直站在李诺薇面前，直到哨声响起，森玉才跑上场去。
    就在他闪身的一瞬间，李诺薇看清楚了那两个球员的面孔。下一秒，她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在椅子上。
    李诺薇觉得像突然之间掉进了一个冰冷的空间，有一股寒气从身体深处传到四肢百骸，冻结了她的血液。
    眼前的一切都被模糊掉，眼前一黑，李诺薇软软的倒下去。闭眼的最后一刻，她隐约看到森玉转过身，脸色骤然一变。
    观众席上有女生叫了起来：“啊……有人晕过去了。”
    渐渐的人群的视线自动往这边聚焦，在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森玉已经抱着李诺薇跑了出去。
    季洋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幽幽的说：“看来这场比赛赢不了了。”
    一个队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全力以赴就行，反正去年我们也赢了，输了权当让他们一回。”
    另外一个球员说：“知道和S大决赛的时候，他还挺期待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说他们什么关系，上次球队吃饭还叫人家去了。”
    刚才那个球员说：“这还不明显，八成对人家有意思，你什么时候见他这样过。”
    “从来没有。”
    ………
    比赛结束后，S大的球员陆续离开会场，一场比赛下来，让他们疲惫不堪，Z大果然是最强的对手，虽然主力不在，分数却还是相差不大，只差了6分就持平了。
    一行人走到国防科大学校大门的时候，有几个女生聚集在哪里，拿着手机在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焦急的问：“翻到没有？”
    “那么多帖子，你先别……唉，有了，就是这张，是同一个人。”
    “这到底谁呀！学长这么紧张，连比赛都放弃。”
    “啊啊啊，我知道，她是新闻系大二的学生，叫李诺薇，是系花。”
    走在最后面的男生因为这句话脚步停顿了一下，朝她们的方向看了看，神色有些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树上的落叶掉了下来，在空中打漩，剧烈的阳光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女生讨论的声音越来越远。
    李诺薇像掉进了一个漩涡，怎么也醒不过来，回忆走马观花的脑海里放映，她挣扎着想逃离这种痛苦，却被拽着陷入越来越深的泥沼，那些被遗忘的画面又重新鲜明了起来，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空荡荡的篮球场上，微弱光线下的少年，站在篮球架下，视线穿越冷寂的空气看着女生。
    女生抱起地上的篮球，径直走到少年身边，忽略他眼中复杂的神色，轻飘飘的一扔，篮球刚好落入他的怀中。
    眼神对上，周围的一切成了镜头里面最模糊的部分，她的眼里，只有他的身影。
    后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抢过她的耳机，理直气壮的说，一会儿还你。
    什么时候。
    送你回家以后。
    回家的路上，她安静的走在前头，他沉默的跟在后面，清凉的月光下，地上拉长了两个影子，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后来他促狭着问她，惹你会怎么样？
    她不说话，狠狠地一脚踢过去，看着他跳脚的模样，没忍住嘴角的笑意。
    后来，他穿越人群走到她的面前，眼里凝聚了万千星星点点，他说，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她看着他，眼里竟有泪光闪动。
    再后来，她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紧张而倔强的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只为等一个答案。
    而他，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笑着把她搂在怀里，淡淡的清香钻进鼻息。那一刻，她眼眶酸涩，浑身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一点一点传至四肢百骸，后来她明白了这种感情，有一个让人提起便热泪盈眶的名称——爱情。
    后来……后来……
    日暮西斜的时候，李诺薇醒了过来，疲惫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
    天边的云层透出橘红色的光芒，风吹散了她眼角的泪水，听到动静，她慢悠悠的转过头，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心脏如疾风穿过般疼痛。
    为什么每次在她狼狈的时候，他都在。
    “医生说你压力太大导致晕厥。”森玉好看的眉蹙起，“你怎么了？”
    李诺薇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眸光才清亮过来，觉得自己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静谧安静的氛围，风吹动床帘，在空中翻腾，李诺薇看着，忽然幽幽的开口：“学长，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森玉抬头看她，眼里眸光有些复杂。
    李诺薇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我以为时间久了，我可以忘记的……”
    她以为只要时间足够久，便可以放下过去，重新生活，可直到今天突如其来的见到那个人，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好过。
    她只是把伤口悉数打包，藏在了身体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就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活，假装已经忘掉了过去。
    可是，只一眼就将她打回了原形。
    李诺薇闭上眼睛，不想再回忆过去，她不允许自己再堕入悲伤之中。
    森玉看着她眼角碎裂的泪痕，静默不语，眼底越来越深邃。
    气氛有些安静，李诺薇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别的事情，脑袋转了转，想到晕倒前的比赛，李诺薇连忙开口问：“学长，比赛……”
    “输了。”
    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过失，李诺薇愧疚不已：“学长，对不起，都是我害你们比赛输了。”
    森玉见她不再沉浸在悲伤当中，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翘，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关系。”
    “可是那么重要的比赛。”他越是不在意，李诺薇心里的愧疚感更甚。
    “真的没事。”说着森玉站起来“起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李诺薇收拾好，走出病房就看到森玉不知往垃圾桶里扔了什么东西。
    李诺薇愣了一秒钟，摸了摸手背上的针眼，小跑过去：“学长，医疗费多少，我给你。”
    “小钱，你不用在意。”
    明摆着不想收李诺薇的钱，可她也不能占人家便宜，李诺薇弯下腰想去捡他扔掉的纸条，手还没碰到就被他拉住，带离了大厅。
    李诺薇一边走一边思考，既然金钱不行，那就换了一个方式。
    “学长，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怎么，你要满足我一个心愿。”森玉没停下脚步，扭头看她。
    “那你有没有。”李诺薇期待的看着他。
    “暂时没有。”
    李诺薇有些泄气，这都没有，到底什么构造，这么清汤寡欲，无欲无求。
    看她低垂的头，森玉配合的补了一句：“或许以后会有也说不定。”
    李诺薇眼里瞬间又亮起来：“真的，那我先给你留着，等你想到愿望的时候再用。”
    不想再扫了她的兴，森玉点点头。
    让李诺薇没有想到的是，将来的森玉会用这个愿望，换她放弃过往，背着伤痛砥砺前行。
    走出急诊大楼，就看到季洋等在门口。他靠在身后的宝马车上，看见他们，钥匙朝着森玉一扔：“东西我准备好了，一会儿要和S大的队员吃饭，你真的不去。”
    森玉接过钥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诺薇，见她僵硬在原地，声音有些冷冽:“不去。”
    走过去给她开了门，发现她还是不动，眼神微闪烁，轻轻的叫了一声：“诺薇。”
    李诺薇回过神来，不自然的扯出了一个笑容，弯腰钻进车里。
    车子驶进车流，看着车窗外极速后退的风景，李诺薇有些失神，她没想到打入决赛的会是S大，这么多年，他还在继续打篮球。
    在高速上行驶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李诺薇看着眼前的老宅子，有些茫然，再看看后备箱里琳琅满目的东西，李诺薇惑的问：“学长，我们这是到谁家了。”
    “我奶奶。”
    森玉正准备把东西提出来，没想到李诺薇一下子钻到他面前，像倒豆子似的说:“学长，我不能见你奶奶，我一见长辈就害怕。”
    森玉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上次吃饭的时候你说喜欢狗。”
    “可是这个和我们……”话没说完，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跑了过来，绕着他们欣喜的转圈，嘴里“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李诺薇看着突然跑出来的萨摩耶，心下一喜，蹲在它面前，伸手摸摸它毛茸茸的头，发现它不抗拒自己，还温顺的朝着自己靠了靠，开心的转向森玉问：“学长，它叫什么？”
    看了看地上的一人一狗，森玉眼神温柔：“滚滚。”
    李诺薇像得到什么珍宝似的，双手捧着滚滚的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说：“难怪叫滚滚，你看你吃的圆圆滚滚的。”
    滚滚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不满的朝着李诺薇“汪汪”叫了两声，李诺薇看着它一本正经地模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听到动静，从门内出来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圆圆的脸，有点胖，看着却和蔼可亲。
    另一个披着披肩的老太太，虽然满头的白发，却用发钗固定在脑后，收拾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像电视剧里大户人家的老太太，雍容华贵，眉宇间从容大气。
    看到他们，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哎哟”了一声：“这大包小包的，你是带了多少东西回来。”
    李诺薇站起来，走到森玉旁边，小声的问：“学长，这位是？”
    “这是吴婶，奶奶平时就是她在照顾。”
    李诺薇乖巧的叫了一声“吴婶好”，吴婶不止人长得和善，人也和善，亲切的应了一声：“你好你好。”
    “后面这个是我奶奶。”森玉又说。
    李诺薇一下子紧张起来，更加小声的问：“我该叫什么。”
    “跟我喊一样的就可以。”
    看到森玉，老太太很高兴，却还是小小的责怪他，：“那么久都不来看奶奶，小白眼狼。”
    李诺薇听到这个称呼，笑了。
    老太太看到她，李诺薇稍微站直了身体，礼貌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老人家欣慰的点点头：“你小子可总算带姑娘回家了。”
    李诺薇脸一红，很想解释她和森玉只是朋友，却被老太太拉过去问话：“薇薇，你是哪里人？”
    “奶奶，我是K城人。”
    老太太听了，点点头：“那不远，小崽的姑姑在那边，什么时候可以让他带你去他姑姑那里瞧瞧。”
    李诺薇有些惊悚，才和森玉认识没多久，就见过他的妈妈和奶奶，现在连姑姑都预定好了，丑媳妇见公婆也没这么快的。
    转头看了看森玉，发现他竟然还真的附和着老太太说:“找时间就带她去。”
    进了大厅，李诺薇才发现，大宅子虽然古色古香，有些红木的桌椅，柜子，但还是有很多现代的设施，一点也不会觉得不方便。
    因为一整个下午没吃什么东西，吴婶去给他们做吃的去了，森玉陪着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诺薇在一旁逗着滚滚玩，偶尔竖起耳朵听着森玉和奶奶说些家常。
    电视里正在放每日新闻，刚好Z市的市长出现在画面里，奶奶看着电视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么忙，肯定又没时间好好吃饭。”
    森玉眼神并没有改变，淡淡的回答：“权叔会照顾好他的。”
    李诺薇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看了看森玉，森玉回了她一句：“我爸爸。”
    李诺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听到吴婶在那边喊：“小玉儿，过来吃饭了。”
    李诺薇被吴婶这一声小玉儿雷得差点晕过去，原来他家里人是这么叫他的，突然有点小窃喜，这种感觉就像又多了一个筹码似的。
    吴婶给他们煮了面和油焖小龙虾，红油泡着的小龙虾，上面洒着香菜和葱花，看着就有食欲。
    李诺薇心情不错的吃着碗里的面条，奶奶帮着剥了几个小龙虾后，一看时间就匆忙便站了起来：“我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乘着这个点他不忙。”
    李诺薇抬头看了一眼，吴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整个大厅只剩下她和森玉。
    李诺薇面前的面条没怎么吃，倒是把奶奶剥好的小龙虾给吃完了，然后意犹未尽的把筷子伸向了装小龙虾的盘子，最后又收了回来。
    森玉看了看她，笑着问：“好吃吗？”
    李诺薇嘴里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的说：“好吃。”
    “那我给你剥。”说完真的给李诺薇剥起虾来。
    李诺薇想起刚才吴婶叫他的名字，忍不住开玩笑：“谢谢小玉儿。”
    森玉明显的愣住了，看着李诺薇调皮的朝他歪了歪头，忍不住回击：“是不是又要说我像你爸爸了。”
    李诺薇想起上次他给她剥虾的情景，有些脸红。
    吃好以后，李诺薇帮着吴婶擦碗，森玉看了她一眼，拿上外套准备出门。
    奶奶从卧室出来，看到他站在玄关口问了一句：“干嘛去嘞。”
    “去买点东西。”
    李诺薇听到声音，把身体往后一仰，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厨房收拾好，吴婶带着李诺薇去看给她准备的房间，很简约的风格，家具齐全，清一色的木柜，木床，看上去整洁干净，东西有条不紊，墙壁上贴着樱木花道和阿伦·艾弗森（AllenEzailIverson）的海报，还有一个简易的篮球投网。
    吴婶解释道：“这里以前是玉儿的房间，他嫌书柜太小，放不下他的书，换到别的房间了，这边就空出来了。”
    李诺薇看了看墙上的海报，有些恍惚，那个人也有很多球星海报，只不过都是科比·布莱恩特（KobeBryant），虽然也有樱木花道，但比起樱木花道，他更喜欢赤木晴子。
    没多久森玉回来，直接敲开她的房门，递给她一个购物袋：“给你买了洗漱用品。”
    李诺薇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牙刷，牙膏，毛巾，洗面奶，护肤套装，甚至还有一套睡衣。
    看了看这么齐全的装备，李诺薇有些惊讶：“其实就一天晚上，我随便对付一下就好了。”
    森玉没说什么，又把手里的笔记本递过来：“给你打发时间。”
    李诺薇高兴的接过，她还愁一会儿该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呢！没想到他已经想到了。
    在客厅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十点左右，老太太便去休息了，李诺薇洗漱完也回了房间，在房间里玩了着电脑就睡了过去，被子也没盖。
    Z市地处南方，夏季漫长炎热，蚊虫猖獗。
    半夜的时候，李诺薇觉得身上痒痒，摸索着打开了灯，在看到手臂上肿起来的红色包块后，恨不得把所有的蚊子抓起来，把它们剪成两半。
    犹豫了一会儿，小跑着去了敲了森玉的门，没想到那么晚了他还没睡，依然精神抖擞。看到她，森玉愣了几秒。
    “怎么了。”
    终于有地方倒苦水了，李诺薇“唰”的一下把衣服撩起来，指着手臂上红色的皮丘十分委屈的说：“你看，都被蚊子咬肿了。”
    李诺薇从小皮肤白皙，当初李母生她的时候，干干净净的惹得医生直感叹，虽然只是被蚊子叮咬出来的一个红色丘疹，却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森玉看了一眼她手臂上肿起来的刺眼小包，眉头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你等一下。”说完森玉走到客厅的柜子上拿药盒。
    用棉签蘸了一点白色药膏，扭头看到她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笑着叫她：“诺薇，过来。”
    李诺薇回过神来，立马拖沓着拖鞋小跑过去，举着手让森玉给她涂。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李诺薇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是太完美了，又高又帅气，又有孝心，关键还温柔。
    涂好以后，森玉下意识的吹了一下，一抬头就看到李诺薇看着自己，眼睛里波光潋滟，才反应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只要其中一个稍微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轻声问：“还痛不痛。”
    听到他的话，李诺薇才反应过来，几乎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慌忙摇了摇头。
    “小心别蹭到衣服上，我去给你点蚊香。”
    李诺薇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第二天一早，李诺薇起床后，便跟在吴婶后面帮忙做早餐，她虽然不会做什么，可是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森玉一出来就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情形，清秀文静的背影，高高的马尾在空气中晃动。
    心下一动，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走到了她的身后，隐约闻到熟悉的洗发水香味，想到他们用了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森玉便觉得胸口有些微热。
    李诺薇一转身就轻轻撞上他，杯子里的牛奶溢出来，从手背上蜿蜒而下滴落在了地板上。
    李诺薇小声的抱怨道：“干嘛突然站我身后，你看都洒了。”
    森玉抱歉的笑笑，接过她手里的牛奶，利用身高优势从餐桌上抽出纸巾，拉过她的手便给她擦手。
    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的画面，李诺薇手不自觉的往后一缩：“我还是去洗洗算了，不然一会儿手该黏黏的。”说完急匆匆去了洗手间。
    森玉看着她逃跑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再三交代森玉，下次过来的时候把李诺薇再带过来。
    森玉看了一眼乖巧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李诺薇，嘴角闪过一抹清浅的笑意。
    李诺薇在旁边听着，心里同样很高兴，没想到老人家这么喜欢自己，她也很喜欢森玉的奶奶。
    直到车子驶出拐角消失，吴婶才收回视线对着老太太说：“这还是玉儿头一次带女孩回来。”
    老太太一个明眼人：“我看他呀！八成是开窍了，她妈念叨了那么久，也算有点苗头了。”
    说着老太太笑呵呵的回了屋，吴婶赶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