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成长的艾斯哥哥

    艾斯和路飞是被达旦抱回家的，她本来是想拉着两人的，但是两个孩子失魂落魄地，没走几步就扑倒在地，直愣愣地，没有任何反应。达旦明白之前那一幕对他们的冲击有多大，就连她这个大人都险些承受不住，更遑论与萨博朝夕相处、视其为兄弟的艾斯和路飞。
    达旦看着两个孩子一寸一寸地化作雕塑，甚至连眼泪也难流出，只双眼翻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想到这，达旦指腹狠狠擦过眼睛，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呢？？格桑也不见了，艾斯和路飞……她哽咽一下，悲从心来，最重要的兄弟……就死在自己眼前，老天还能对他们再残忍一点么？
    好歹是自己带大的孩子，达旦俯身，捞起两个趴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孩子，拍干净他们身上的泥土，沉默地抱着两只小小的身子往回走。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她不能还给他们一个完整、鲜活的萨博，甚至连安慰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格桑啊……你的弟弟们需要你啊，你到底去哪里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唉！
    ……
    中心街——
    正对着熙熙攘攘的海岸的某个角落，身着淡黄色蓬蓬裙的女孩子躺倒在地，一头湖绿色长发如云铺散在身下，眉眼间拢着消散不去的轻愁，双手交叠于腹部，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来往的居民不约而同地忽视了那个柔美的身影，似乎根本不存在这么个人似的。
    ……
    视线拉回达旦这边——
    达旦使出吃奶的力才终于把艾斯和路飞运回家，留守达旦之家的众山贼见状急急围住三人查看情况。
    “老大！这是怎么了？你们不是去看庆典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公鸡头第一个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疑惑之色，等看清楚达旦怀里的艾斯和萨博，话就和消了音似的，突兀地止住了，“老大，艾斯和路飞怎么了？！！”
    跟在他身后的山贼们俱是一惊，纷纷加快脚步，“小个子”更是跑了起来，慌乱一闪而过，他们出事了？！
    还在顺气的达旦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瞎猜啊！！等气吐匀了，才略显沉重地道：“他们没事！只是……萨博他……”最后两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达旦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死了……”
    死了？！！开玩笑的吧！！
    众人僵住，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看艾斯和路飞那个样子……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情感丰富的山贼们偷偷抹起了眼泪。
    “你胡说！！萨博不会死的！！”听见达旦的话，艾斯眼睛动了动，混沌的思想回笼，他情绪激动地拽住达旦的衣襟，吼了出来。
    达旦也不在意他的动作，有些难过地眨眨眼，想要逼回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明摆着的啊，那样大的爆炸……怎么可能……
    “你冷静一下！艾斯！！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啊，可是——”女人眼中盈满泪水，倔强地不肯滴落。
    “没有可是！！”艾斯粗暴地打断达旦的话，他现在很乱，理智和情感在他的脑中展开激烈角逐，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他的兄弟。
    路飞还是呆呆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际，未曾眨过一下，整个人失去了意识。看见这样的路飞，艾斯的心突然冷却下来，他是路飞的哥哥，如果他都不振作起来，那么胆小又爱哭的路飞该怎么办呢……
    “达旦，我不会再冲动了，你放我下来！”艾斯软了语气，拍拍达旦围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达旦点点头，松开圈在一起的手。艾斯带着路飞一起跳到了地上，举起拳头在嘴边哈了一口气，敲在路飞低垂的脑袋上。
    “路飞！！你给我振作起来！！！萨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压抑着的感情像是冲破了牢笼的束缚，变得凝炼起来。路飞眼中渐渐凝聚出水雾，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最后变成号啕大哭，泪水像是灌入海洋的河水，永不止息……他这一哭，就是一个上午……
    但不管怎么说，比起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能哭出来反倒让众人松了口气。
    艾斯这时就像是突然间成长起来的哥哥，挑起了守护弟弟的担子。他带着从未有过的耐心劝慰起伤心欲绝的路飞，可路飞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了，第一次，他没有相信艾斯的话，脑中固执地重复着“萨博死掉了”这样的语句。
    “达旦，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路飞！”艾斯体贴地道。
    “哦，好。小子们，回去了！”达旦答应一声，没问艾斯为什么要支开他们，带着自家小弟进了屋。
    “喂，路飞！还记得格桑说的那个地方么？她不是说，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能在那里找到她，要不要和我去看看？？”艾斯双眼目送达旦他们远去，语气淡淡地道。
    “嗯！”路飞咬着嘴唇，眼泪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掉，从咽喉深处挤出一个字来。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