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丑媳妇”见公婆

    百般权衡之下，达旦还是主动去见艾斯和路飞了。她先是拜托格桑把两个小子留在房间，而后一个人在杂物堆翻翻找找，时不时拖出几个破旧发霉的箱子。
    达旦目露怀念地扫了眼这些“老物件”，啊，多少年了……这些东西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购置这些费了不少钱呢……达旦有些得意地笑笑，自己年轻的时候也算得上方圆百里不可多见的美女呢，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用上这些东西……
    达旦捧着脸陷入了回忆，柔和的光线轻抚过她的粉面，显出莹润的光泽。女人嘴角挂着恬静的笑，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童年趣事……松软的橘红色卷发服帖地垂于脑后，自有一种端庄纯净的美……
    想这么多做什么？自己真的是……女人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双手拍拍脸，专注于现下的事情来。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让那两个没点眼力见的臭小子看看，老娘原来也是“村上一枝花”啊！
    达旦小心翼翼地打开刚翻出来的小箱子，箱子正面雕刻着精美的浮雕，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只可惜被主人遗忘许久，上好的紫檀木外壁染上点点霉斑。果不其然，打开的瞬间一股霉味儿直扑达旦门面，呛得她一阵咳嗽，待怪味散去，她这才止住了剧烈的咳嗽。
    不同于箱子精致的外表，里面装的只是一些普通的金银首饰。对箱子不屑一顾的达旦，此时却是双眼放光地盯着那堆饰品，颤抖着手把其中一对“不起眼”的耳环挑出来，拿在手心细细摩挲。
    还以为它早就不见了呢，没想到……总算对得起妈妈的在天之灵了……
    这对耳环还是个“据说传了百八十代”的老古董呢，只可惜到她这……唉！达旦幽幽叹了口气，低头继续查看箱子的其他物件。挑挑拣拣一通，总算凑齐了要穿戴的饰品。
    那么……接下来就是衣服了……
    把手头的箱子拂到一边，费力上了个“大家伙”。依旧是个木箱子，达旦这次学乖了，打开的那一刻特意偏开头，避免了对鼻子的荼毒。
    箱子看着大，可里面就只装了寥寥可数几件衣服，皆是用昂贵的蚕丝织成，存放许久也不见一丝褶皱和脏污。达旦拿出一件平铺在床上，那是一条桃红色的软襟裙，荷叶边的领口，腰间围有同色绑带，流光溢彩的面料、下拉的腰线、摇曳的流苏裙摆……一切都很符合她的胃口。
    好，决定了，就穿这件！达旦一拍手，也不去看箱子里的另外几件衣服，一心扑在眼前这件“青春靓丽”的裙子上。
    难得老娘还有这么一天，待会就要……不行，还是有点害羞啊……达旦捂脸，身子不正常地扭动着。
    ……
    又是一番折腾下来，“盛装”打扮的达旦终于朝目的地进发了，距离她和格桑打好招呼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整整三个小时啊！！果然女人这种生物也是个迷啊，尤其是达旦这种“man”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说实话，格桑等得很不耐烦了，更不用说艾斯和路飞他们。两个人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脑袋一点一点地几次差点栽倒在地上，还好格桑眼疾手快拉了一把，才避免“惨剧”的发生。
    ……
    格桑已经是第N＋1次，温习完前几日学到的新知识了，某个可恶的女人才终于姗姗来迟。门开的瞬间，格桑的拳头已经招呼上去了。距离那张白净的脸一厘米的地方，手突兀地停住了，像是有一面墙阻隔似的，格桑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达旦惊骇万分，身子下意识后撤，做出防备的姿态。可是那只手并没有落到她的脸上，达旦疑惑地眨眨眼，透过拳头看向格桑铁青的脸。真奇怪啊，格桑居然没下手，一定有问题……
    “格桑，你怎么了？”女人一脸小心翼翼，压着嗓子道。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让格桑猛地退了一步。视线飘忽，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检验一下你的身手有没有因为这具柔弱的身体而退步。”
    她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刚刚看呆了的！！话说，这女人怎么越来越好看了，难道说……荷尔蒙的效果还没过去么？格桑抬眼扫过一只脚刚踏进房间的达旦，若有所思。
    达旦把插曲抛到脑后，格桑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丫头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神神秘秘，只是心思越来越难猜了，你说一个半大的小毛孩子，怎么就……唉！内心的苦楚快要淹没她的整个身子，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达旦袅袅娜娜地走进房间，裙摆随着她的移动绽开了一朵花，层层叠叠，好不柔美。腰身恰到好处地收紧，柔韧的腰肢盈盈可握。锁骨袒露在外，更是添了一丝性感。
    艾斯和路飞的眼睛越瞪越大，这人……看起来很熟悉啊，是谁呢……两人凭着不多的脑细胞冥思苦想，双眼呆滞地打量着达旦。
    “嘻嘻嘻，我知道了！达旦！是达旦吧！！”路飞皱着的一张脸展开，像是中了大奖般喜笑颜开。
    “怎么可能！！这个女人……”艾斯下意识就要反驳，作为和达旦生活数年之久的他，第一个不相信这会是那个粗鲁、邪恶、凶巴巴的“男人婆”！一连用了三个修饰词，可见他对达旦的印象多么糟糕！
    格桑静静看着，当起了背景板，对于路飞脱口而出的话不置可否。不管什么时候看，路飞的“脸盲症”都很有意思啊，这么大的变化居然看不到！！也是，看长大后的路飞就知道了，非得一句“菠萝头”才能想起小马哥来，真难为他还记得我这张脸了……
    达旦卷了一丝头发放在手里把玩，还真有那么几分少女的样子，格桑看得一阵恶寒。
    温婉的声音从某人口中发出：“咳咳，艾斯、路飞，我……就是达旦……你们也别太惊讶了，这都是格桑的错！”甩锅甩得理直气壮，丝毫不顾及当事人在场。
    格桑暗暗翻了个白眼，也没反驳，从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是她的错，虽然最终的结果还算是皆大欢喜，没瞧见达旦有多高兴么！！
    达旦说完这句，就收了声，有些忐忑地盯着他们，准确来说，是盯着艾斯。路飞反正“一根筋”，说不定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达旦。倒是艾斯……达旦一直都明白这孩子内心有多敏感，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可是连好好的一句安慰最后也能变成嘲讽的人，或许天生就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吧。
    艾斯也回看着她，面上是古井似的平静无波，内心嘛……就不好说了。
    时间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或许是……两个世纪，总之达旦快要被逼疯了！艾斯依旧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似乎要揪出个妖魔鬼怪来，看得达旦头皮发麻。这么暴力的模样是要做什么啊！！天堂的妈妈啊，保佑你的女儿平安度过这次“劫难”吧！
    ……沉默，依旧是沉默……
    “吃瓜群众”格桑暴走了：“你们够了！！沉默是金么？！！一个个都不说话，我还看个毛线啊！！”姑娘，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艾斯心下松了口气，眼睛好酸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嘴上却是不依不饶：“笨蛋，你当你在看猴表演呢！！”
    少年啊，不用怀疑，格桑确实是在这么做。
    格桑撇撇嘴：“没，哪儿敢呢！我还想好好活着呢！”语气没什么诚意就是了。
    话音一转，继续道：“艾斯！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吧，别闹达旦了，她也不容易啊！”难得为达旦说了一句话，还是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达旦心里苦啊……
    “哼！”艾斯偏过头不去看格桑，嘟嘟囔囔道：“那好吧，达旦，我接受你了！我可不是为了你，别自作多情了！”一时间，色厉内荏起来。
    “哦，我知道了，谢谢艾斯！谢谢你……”给我一次机会。怕自家熊孩子炸毛，达旦还是吞下了最后一句，只在心里说出来了。
    有礼貌、温柔的达旦……不管看多少次，果然还是难以接受啊！！格桑心里在咆哮。
    至此，因格桑而起、由达旦引发的风暴渐渐平息，达旦之家恢复了平静……
    这怎么可能呢！！！
    事实是，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达旦在自家小弟心中几乎变成了“娇花”的代名词，失去了身为老大的威严，虽然以前也没有什么威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