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保姆级”姐姐

    “嘭！”地板猛地一震。
    “啊，痛痛痛！！”一声惊呼从地板上四仰八叉的小人儿口中发出。
    艾斯揉着撞痛的脑袋，一脸呆滞，突然他动作一顿，眉头逐渐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自己就是被卖掉了？！这是哪儿啊？
    也难怪艾斯这么想，从小他不听话的时候，达旦总是这么吓唬他。虽然不见她真的有所动作，但是这句话已经深深地印在了脑中。
    旁观了一切的格桑，躲在被窝偷偷捂着嘴笑，看艾斯苦恼的模样，好心地出言提醒：“喂，艾斯，你怎么了？”
    艾斯这才发现房间还有其他人，羞恼道：“笨蛋！不要突然出声啊！！”
    格桑撇撇嘴，算了，看在他这么可爱的份上，就不揍他了。她也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艾斯，准确来说，是他的衣服。
    艾斯顺着她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此时他穿着一套熊猫样式的睡衣，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中和了他身上的戾气，让他整个人显得朝气蓬勃。
    但艾斯可不这么想，他整张脸都烧了起来，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视线不住地在格桑和自己之间来回扫视，他怎么也不明白，就那么一晚，他们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么？
    原来，影准备的衣服是同种款式的。格桑身上那件是萝卜样式的，路飞则是兔子样式的。而艾斯，正如刚才所说，是熊猫样式。
    艾斯心里那种奇妙的感觉如同病毒感染一样扩散开来，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心脏。
    他好像真正拥有了血脉上的兄弟姐妹，不同于和萨博的那种情况。心口像是被塞满了柠檬，涩涩的却有一丝甜意。
    格桑看着艾斯变幻的神色，死小孩儿，才十岁呢，别露出那种表情啊！
    她从木架床的第三层翩然而至，站到艾斯面前。就像只扑向光明的蛾子，哪怕会被灼伤，也无所畏惧地迈出那一步。
    艾斯此时已经坐起来了，脸上犹带着些孩童般的茫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格桑下床发出的不小动静也不曾唤回他的灵魂。
    格桑紧紧抱住了那个单薄的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勒得艾斯生疼，张口就要怒骂：“你疯……”
    “对不起！”她闷闷地说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啊，艾斯。
    他一时忘了言语，怒骂声中那么哽在喉间，吞咽不下。
    格桑想到他遭受的种种磨难，眼睛很快蓄起水雾，一双暖橘色的眼睛失去了清亮。猝不及防间，一滴泪砸在艾斯颈间，让他一阵瑟缩。
    “啊，格子酱，你怎么哭了？”小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路飞坐在床上揉着眼睛，身上的衣服在一夜的摧残下变得皱巴巴的。
    “没有，路飞，你看错了！”看到路飞醒了，她这才松开抱着艾斯的手，起身随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果然是软软的。
    “哦，看错了啊，那吃饭咯，格子酱！”
    “你是笨蛋吗？不要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的话呀！！”艾斯简直无语了，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哈哈哈！！！你们相处好有意思啊，哈哈……”
    “……”
    三人难得和谐地吃了顿饭。饭后，路飞又开始了他的修炼——追逐艾斯。格桑仍是没有跟上去，那是他们兄弟间的相处之道，她无意掺和，更何况她也要修习呢！
    见到两兄弟之前，格桑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别人努力变强，强迫自己去完成枯燥的训练。但是在和他们短暂的相处中，她坚定了变强的决心。要强到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们从身边带走，以姐姐的名义发誓！
    接下来的几个月，格桑发狠似的投入到训练中，见两兄弟的次数都少了许多，基本就是晚上睡觉前见那么一面。
    彼时，她静坐在摆满植物的隔间内，练习新开发的招数——化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子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但定神去瞧，会发现她还在那里。
    “呼——不太顺利呢，今天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进入状态，不行，要振作起来啊格桑！”她不知道为什么，临门一脚之时总是会被突然而来的心慌打断。她捂着心脏，不会是心脏病吧？！
    藏身于格桑额头，平日总是安安静静的影这下真的忍不住了，暴起给了她一个“板栗”，道：“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有这功夫，不如增进增进和那两个小鬼的感情，你有一点身为姐姐的自觉嘛……”影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子话。
    格桑也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不敢顶嘴，唯唯诺诺道：“好嘛好嘛，没有下次了，不气不气。”
    影一鼓作气，顺势道：“那你答应我，不准这样了，我要一个承诺！”
    “嗨嗨！”谈话以她的妥协告终。
    午后的太阳不遗余力地播撒着神圣的光辉，格桑望了望窗外，真快啊，才练习完“化息”就已经是下午了！她难得文艺了一把，逝者如斯夫，不舍——
    倏忽，她的表情一僵，嘴巴还保持着念词的状态，猛地吞了一口口水。
    她……貌似忘了件大事！！
    急急忙忙下楼往外冲：“达旦，我出门了！”只留余音消散在空气中，她人已经没影儿了。
    跑在林间小道，她的心不安地揪在一起，什么心脏病的征兆？见鬼，自己怎么会产生这么扯淡的想法！！
    艾斯，路飞，千万不要出事啊！
    为什么……这时候才……
    她恨恨地捶了下自己可怜的脑瓜子，要被自己蠢哭了！
    海贼王的动画片里提过，在路飞追逐艾斯的某天，被坏人抓住虐待了一番，算算日子不就是今天么？！她现在也顾不上其他，一心朝着记忆中的废物终点站赶。
    与此同时，距离格桑不远的两个黑点正慢慢挪动着朝她这边来。走在左边的是一个金发男孩，他带着一顶高高的绅士帽，上面还挂着一副防风镜，身穿一件蓝色的小西服。此刻正急切地同右边的男孩比划着什么。
    “啊，艾斯，你说他不会死吧，流了好多血啊！”金发男孩白嫩的脸皱成一团，眼睛有些不安地扑闪着。
    “笨蛋萨博，不会的！我之前那么对他，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黑发男孩，也就是艾斯笃定地说。
    两人身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不少擦伤的地方还在往外渗出血液，很是狼狈，看样子刚经过一场恶战。
    艾斯背上的小路飞早已不省人事，头上大片大片地淌着血。
    格桑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三人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几个深呼吸压下喷薄而出的怒气，朝艾斯伸出双手：“艾斯，把路飞给我吧，你们俩都伤得不轻，一起去处理下吧。”
    招呼艾斯的时候，也没忘记萨博在场，索性让两人一同回去。
    格桑一脸阴恻恻地勾起唇角，真讨厌呢，敢这么欺负他们，要给他们点教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