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青梧

    第一章 旧宅访客
    临江市西郊有片梧桐掩映的老洋房区，其中三栋红砖建筑因外墙爬满常春藤得名&#34；青藤苑&#34；。房产中介张经理第三次带着年轻摄影师耿远来看房时，指尖在泛黄的房契上顿了顿：&#34；耿先生确定要租这种老房子？听说前年还闹过白事......&#34；
    耿远擦拭着徕卡相机镜头，目光穿过雕花铁门望向庭院。百年紫藤在暮春的风里轻摇，二楼西厢房的雕花木窗半掩着，隐约透出暖黄灯光。这让他想起三天前在暗房冲洗照片时，显影液里浮动的奇异光斑——那些光斑总在午夜时分出现在他拍摄的庭院照片里。
    &#34；合同签两年。&#34；耿远签字时，钢笔尖在&#34；不得擅自改建&#34；条款上洇开墨点。管家老周接过钥匙时欲言又止，布满老年斑的手背青筋突突跳动。
    第二章 夜半来客
    搬进第三日，耿远在暗房冲洗白天拍摄的庭院照片。显影液逐渐浮现出模糊人影：穿月白旗袍的女子倚在紫藤花架下，乌发间别着翡翠簪子。他猛然抬头，窗外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循声冲到厨房，耿远看见冰箱门大敞。冷藏室里整排牛排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几枝沾着露水的白玉兰。手机突然震动，暗房电脑自动亮屏，监控画面里，穿白色睡裙的姑娘正踮脚取下他挂在窗边的相机。
    &#34；谁允许你碰我的设备？&#34；耿远抓起玄关的棒球棍。姑娘后退半步，腕间翡翠镯子撞在流理台上，发出清越声响。她耳垂上两点朱砂痣在月光下红得惊心。
    第三章 顾氏秘辛
    晨光穿透薄雾时，耿远在庭院东南角的百年香樟下发现了她。姑娘蜷缩在树洞里，旗袍下摆浸着暗红血迹。他解下摄影马甲裹住她颤抖的身子，瞥见她锁骨处有道月牙形旧疤。
    &#34；他们发现我了。&#34；姑娘声音带着宿醉般的恍惚，指尖抚过他胸前的徕卡相机吊坠，&#34；顾长渊绝不会放过叛逃者。&#34；她忽然抓住耿远手腕，瞳孔收缩成细线：&#34；别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脸！&#34；
    急促的刹车声撕裂晨雾。黑色奔驰车碾过满地落英，穿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下车时，胸前的和田玉貔貅挂坠晃得刺眼。耿远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戴着枚造型古怪的银戒，戒面刻着狐首图案。
    第四章 往生镜影
    当夜暴雨倾盆。耿远在阁楼发现整面照片墙，全是不同年代的同一座老宅。1920年的黑白照片里，穿长衫的男人抱着襁褓中的女婴站在紫藤花架前；1985年的彩照中，穿的确良衬衫的少女在庭院荡秋千，腕间朱砂痣鲜艳如血。
    &#34；这是顾氏家族百年影像。&#34；沙哑男声在身后响起。耿远转身看见管家老周举着手电筒，镜片反射着诡异绿光：&#34；每代继承人十七岁生辰那夜，都要在往生镜前滴血立誓，永世守护顾家秘密。&#34；
    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蒙尘的铜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耿远看见镜中浮现穿旗袍的少女，她脖颈处有道狰狞伤口，正汩汩涌出银色液体。老周突然掐住他脖子，枯枝般的手指划过他喉结：&#34；你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34；
    第五章 血色婚约
    耿远在暗房冲洗出惊人照片：昨夜昏迷的姑娘竟与镜中少女容貌重合。相纸背面浮现暗红字迹——&#34；青梧，丙申年霜降生于顾宅西厢，庚子年及笄，庚辰年与耿氏远缔血契&#34；。
    手机突然收到陌生短信：&#34；明晚子时，梧桐道17号。若想救青梧性命，独自前来。&#34；耿远握紧相机，镜头盖内侧刻着行小字：顾氏养女青梧，生于1999年10月23日。
    当夜他戴着棒球棍赴约，发现梧桐道17号竟是顾氏老宅。铁门自动开启时，穿黑色唐装的男人站在影壁前，胸前的狐首银戒泛着冷光。耿远瞳孔骤缩——这正是那日开车的中年男人。
    第六章 狐影重重
    &#34；令尊二十年前就该死。&#34；顾长渊抚摸着影壁上斑驳的剑痕，&#34；顾家豢养狐妖镇宅百年，你父亲私放青梧导致结界破损，上个月白事就是......&#34；
    耿远突然举起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顾长渊身后的博古架轰然倒塌，露出暗格里冰封的尸体——与青梧容貌相同的少女穿着染血嫁衣，心口插着半截断裂的玉簪。
    &#34；这是你姐姐青鸾。&#34；顾长渊的声音带着癫狂笑意，&#34；她为护你被逐出顾家，死在猎妖人的火铳下。如今你也要步她后尘？&#34；
    第七章 往生诀
    暴雨夜，耿远在老宅密室发现泛黄的族谱。1920年的记录显示，顾家曾与修道世家联姻，娶亲当日新娘暴毙，入殓时尸体化作银狐。泛黄的《往生诀》手札记载着血祭秘术——每代顾家男子需在及冠时诛杀心爱之人，以心头血浇灌梧桐树镇压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