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青囊劫

    第一章 雪夜初遇
    2003年冬，临江市郊飘着细碎的雪粒。林深裹紧褪色的羽绒服，在公交站台跺着冻僵的脚。刚被广告公司辞退的他，此刻攥着最后一张汇款单，那是老家寄来的八百块医药费。站台对面有栋爬满常春藤的老宅，朱漆大门半掩着，隐约透出暖黄的光。
    &#34；小伙子，要进来暖和会吗？&#34；
    清泠的女声惊得林深后退半步。转身见个穿月白毛衣的姑娘，鼻尖冻得通红，怀里抱着线香和艾草。她身后站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34；我是中医馆的顾老先生，看你印堂发暗，可是遇到难事了？&#34；
    林深鬼使神差跟着他们进了宅子。雕花屏风后飘来药香，博古架摆满线装书，最醒目的是本《青囊经》残卷。老者斟了杯姜茶：&#34；我叫顾明远，这是小女素问。&#34；说话间，楼梯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穿鹅黄斗篷的少女抱着医药箱下来，发间银铃轻响。
    &#34；哥说今天有贵客，原来是小林医生啊。&#34；少女眼尾微挑，&#34；上回你说胸椎疼得睡不着，这是特制的雷火灸条。&#34；
    林深慌忙起身，医药箱撞翻案几上的青瓷盏。水流漫过《青囊经》残页，刹那间泛起金光，书页无风自动，停在&#34；九宫针法&#34；章节。素问突然按住他手腕，指尖冰凉如玉：&#34；你三焦经有郁结，可是长期情志不舒？&#34；
    第二章 青囊传灯
    顾明远收留了这位落魄青年。老宅西厢房成了林深的画室，宣纸堆叠处总压着素问送的艾草香囊。每逢月晦之夜，顾家父子便在祠堂焚香抄经，檀香烟气中，林深瞥见过他们后颈若隐若现的青色鳞纹。
    &#34；家父是民国时期最后的中医世家传人。&#34；某个雪夜，素问教他辨认药材时突然开口，&#34；我们素来不与外人通婚，但你可以留下。&#34；她耳尖泛红，将当归片放进他杯中，&#34；毕竟...你身上有股特别的气味。&#34；
    林深在泛黄的病历本上画满素问的侧影。她扎针时垂落的发丝，碾药时翘起的指尖，还有那日暴雨中她撑着油纸伞跑来，旗袍下摆溅满泥点却浑不在意的模样。某次针灸时，素问突然晕倒在他怀里，腕间银镯刻着&#34；苏氏医坊&#34；的篆文。
    第三章 惊鸿照影
    转年惊蛰，林深在画展获奖。庆功宴上，他西装革履地出现，素问却穿着月白旗袍坐在角落。她将冰镇酸梅汤推到他面前：&#34；恭喜。不过...&#34；指尖拂过他颈侧动脉，&#34；你最近总梦见火海，对吗？&#34；
    当夜急诊室来电，林深在手术室门口接到素问的电话：&#34；速来老宅，带着《青囊经》。&#34；推开门，顾明远正用银针封住素问心口，她面色惨白如纸：&#34；雷劫提前了...哥，带小林走！&#34；
    林深被推出门外时，看见天际裂开紫黑色缝隙，无数电光如游蛇窜动。素问将染血的银镯塞进他手心：&#34；去后山禁地...那里有...&#34；话音未落，整座宅子被雷光吞没。
    第四章 烬中重逢
    三年后，林深在心理诊所听着新患者啜泣：&#34；我总梦见穿白大褂的姑娘在火里跳舞...&#34；他猛然抬头，诊疗室香炉升起袅袅青烟，素问的声音穿透时空：&#34；你找到我了。&#34；
    枯井下的密室里，苏氏医谱记载着惊人秘密：苏家世代守护的并非医术，而是封印着上古凶兽&#34；蜚&#34；的阵法。当年顾明远为保素问性命，将半数魂魄炼成符咒封入她体内。而林深胸前的银镯，正是最后一道封印的钥匙。
    &#34；所以你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算计？&#34；林深握紧泛黄的婚书——那是素问&#34；去世&#34；前托人送来的。窗外惊雷骤起，素问的白大褂无风自动，眼尾浮出妖异金纹：&#34；不，是报恩。三百年前你为我挡天劫时，魂飞魄散前说...&#34；
    第五章 九宫锁妖
    当蜚的独眼在暴雨中睁开时，整座城市陷入癫狂。素问将银针扎入林深心口，引动九宫锁链：&#34；当年你用魂飞魄散换我轮回，如今该我还了。&#34；她腕间银镯化作流光，与林深胸前的吊坠合二为一。
    林深在剧痛中看见前世：青衫书生跪在废墟中，怀中抱着化作人形的九尾狐。她眼中泣血：&#34；记住，来世我还会找到你...&#34；原来所谓雷劫，不过是苏家为保蜚的封印设下的骗局。
    &#34；这次换我守阵。&#34；林深握住素问结印的手，任由蜚的毒液侵蚀经脉。素问突然吻住他，将毕生修为渡入他体内：&#34；记住，青囊经第三卷...&#34；
    第六章 青囊遗韵
    三年后的清明，心理诊所挂着&#34；素问心理咨询&#34；的牌子。林深抚摸着新到的古籍，封面上&#34；苏氏医典&#34；四个字泛着淡淡金光。诊室里飘着熟悉的艾草香，穿月白旗袍的背影正在给病人把脉。
    &#34；林医生，这位患者...&#34；护士话音未落，素问突然转头，眼尾金纹如星河流转。她将银针轻轻刺入患者膻中穴，转头对林深嫣然一笑：&#34；该换你执笔写医案了。&#34；
    窗外梧桐沙沙作响，林深翻开泛黄的《青囊经》，在&#34；情志疗法&#34；章节写下：情之所钟，九死不悔。落款处，一滴朱砂痣般的红痕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