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魔

    第一章：深夜的急诊室
    凌晨三点的仁和医院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咖啡香在空气中发酵。林深把白大褂口袋里的速溶咖啡捏得发皱，手机屏幕在掌心投出幽蓝的光晕——屏幕上是妻子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34；手术风险太大，你签字吧。&#34；
    &#34；林医生，3号床家属在闹。&#34；护士台的呼叫铃突然炸响，打断了他脑海中不断循环的这句话。林深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声源。透过观察室的玻璃，他看见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挥舞着病历本，&#34；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女儿才二十岁！&#34；
    &#34；王先生，我们确实尽力了。&#34；林深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但瞥见病历本上&#34；恶性脑肿瘤&#34；的诊断时，喉头还是泛起一丝苦涩。他想起三天前那个雨夜，急诊室里同样年轻的姑娘，也是这样被死神按着脖子，喘不过气来。
    电梯门叮地打开，林深突然看见走廊尽头有道人影一闪而过。那是个穿驼色大衣的女人，背影熟悉得让他瞳孔骤缩——分明是上周刚去世的儿科主任，王薇。林深踉跄着追出去，却在转角处撞上保洁阿姨的推车，满地散落的病历本间，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纸。
    &#34；小心身边人。&#34；便签上的字迹潦草如鬼画符，却像根冰锥直直刺进骨髓。
    第二章：午夜的手术刀
    &#34；林深，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34；麻醉科主任陈默把听诊器挂在白大褂口袋上，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林深扯了扯嘴角，&#34；连续三台急诊，能不累吗？&#34；
    陈默突然凑近，呼吸喷在他耳畔：&#34；听说你上周在太平间见到了王薇？&#34；林深的手一抖，咖啡杯在托盘上晃出刺耳的声响。他想起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手术刀在无影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34；可能是幻觉吧，最近确实睡得不好。&#34；
    &#34；幻觉？&#34；陈默冷笑，&#34；上周三凌晨三点，监控拍到你穿着拖鞋在住院部走廊走动。&#34；他甩出一张照片，画面里林深的身影与王薇的幻影重叠，&#34；要么是撞鬼，要么......&#34；
    &#34；要么什么？&#34；林深的声音发紧。陈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34；要么你根本没离开过手术室。&#34；
    林深盯着照片上的自己，后颈的寒毛竖了起来。他想起那天凌晨，手术刀在无影灯下突然变得滚烫，患者的心跳声突然变成空灵的呜咽。当他冲出手术室时，走廊尽头确实有道身影一闪而过——和王薇穿同样的白大褂，戴同样的金丝眼镜。
    第三章：镜中的自己
    &#34；林深，你到底在害怕什么？&#34；妻子苏晚把热汤放在他面前，眼眶发红。林深握住她冰凉的手，&#34；晚晚，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你会离开我吗？&#34；
    苏晚愣住，随即笑了，&#34；你最近怎么总说胡话？&#34；她起身收拾碗筷，却在转身时被林深拽住手腕。他盯着她镜中的倒影，瞳孔猛地收缩——镜中的妻子身后，悬浮着半透明的身影，正是王薇。
    &#34；晚晚！&#34；林深嘶吼着扑过去，却撞碎了整面穿衣镜。碎片割破他掌心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血泊中扭曲，嘴角咧开狰狞的笑，&#34；终于找到你了。&#34；
    苏晚惊恐地看着丈夫瞳孔中的猩红，耳边响起王薇临终前的呢喃：&#34；小心身边人。&#34；她颤抖着拨通陈默的电话，却在号码拨到一半时，手机屏幕突然浮现血色字迹：&#34；来不及了。&#34；
    第四章：鬼打墙
    陈默带着桃木剑冲进林家时，正撞见林深抱着苏晚的尸体喃喃自语。他的白大褂染满血迹，指甲变得锋利如刃，&#34；她不该挡我的路。&#34；
    &#34；林深！&#34；陈默挥剑斩向他的手腕，却被林深反手抓住剑刃。金属摩擦的火花中，林深露出森白的牙齿，&#34；你以为你真的能降服我？&#34；他的身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将陈默困在原地。
    &#34；鬼打墙。&#34；陈默咬破舌尖，鲜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爆发出耀眼金光，无数个林深在光芒中扭曲消散。他踉跄着走向苏晚的尸体，却发现她胸口插着半截手术刀，而林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34；你以为你赢了？&#34；
    &#34；你到底是谁？&#34；陈默握紧桃木剑，想起监控里那个在太平间徘徊的身影，&#34；王薇的......&#34；
    &#34；替身。&#34；林深突然大笑，&#34；每个医生心里都住着个怪物，王薇只是第一个苏醒的。&#34；他伸手掐住陈默的脖子，却在触碰的瞬间发出凄厉惨叫——陈默的皮肤下，竟爬满王薇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