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 3 章

    不久过后，看着空地旁边堆积起来的一大堆塑料瓶，苏墨橙点点头。
    她表示很满意。
    这么多瓶子，应该能卖不少钱，至少付个房租还是没问题的。
    “快快快，趁着没人，把瓶子运到垃圾回收站去。”苏墨橙一声令下。
    垃圾回收站可是个好地方，回收的是垃圾，回报给你的却是大把的金钱。
    苏墨橙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身旁的“金山银山”，幻想着自己有钱以后，挥金如土的样子。
    【苏苏，其实垃圾回收站……】
    一个鬼魂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试图和苏墨橙“说”什么，但在接触到她无辜的眼神的时候，鬼魂停顿了下来。
    苏苏好可爱，可爱的苏苏不应该遇到任何不开心的事情。
    鬼魂重新组织语言。
    【垃圾回收站绝对很喜欢这些瓶子。】
    “哈哈……我也是那么认为的。”苏墨橙笑了，露出脸颊边两个小小的酒窝。
    无数的鬼魂冲着她身上扑过去，像是小猫小狗似的围着她撒娇卖萌。
    他们面目狰狞，但在苏墨橙的眼中，鬼魂们是天地间最可爱极的生物。
    乌黑麻漆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那一点浅黄的微光。
    一根细细的带子牵住了破旧手推车，苏墨橙一脸轻松地牵着它，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一个瓶子很轻，但是成千上百个瓶子堆在一起，那就不那么容易搬动了。
    再加上这个手推车本来就是不能用的，但是……
    【一二三，兄弟们，加油！】
    【不要让苏苏失望。】
    破旧的手推车后，一群黑色的影子跟在后面，拼命地让手推车动起来。
    “——吱嘎吱嘎”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破旧手推车各种零件发出的声响，格外响亮且吓人。
    “鬼魂叔叔，你们辛苦了！”
    甜甜的笑容让他们精神一振，露出痴/汉的微笑。
    【不辛苦，不辛苦。】
    【为苏苏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群魔乱舞，又开始了。
    苏墨橙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头，毫不费力地吧一堆瓶子，连带着那辆破旧手推车一起搬到了垃圾回收站。
    不远处，苏墨橙看到回收站里的灯光突然间由暗转明，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老板！收垃圾嘛！”
    说来也巧，都已经这个点了，老板还没睡觉。
    老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见到来者时，他眼睛一亮。
    “苏小姐是吧！有多少瓶子，我都要了。”
    对啊！瓶子该怎么卖的。
    苏墨橙眯着眼，陷入沉思，她也算是头一回来卖垃圾。
    那就……
    “一百万！”苏墨橙将手中的带子递给老板。
    老板呆呆地接过带子。
    一百万，这个小姑奶奶是来骗钱的吗？
    什么都不知道，张口就是一百万，把她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老板刚想要破口大骂，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一凉。
    鬼……鬼来了。
    他的大腿颤抖起来，忍不住想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在苏墨橙来到垃圾回收站之前，他还好好地躺在床上，睡地喷香，呼噜声响彻云霄。
    就在前几分钟的时候，他……他看到了……鬼。
    老板只感觉到身上一股凉意，像是有一条冰凉的蛇，盘在自己身上，吐着蛇信子。
    他醒了。
    在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他面前。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满足苏苏的愿望】
    一片黑雾在空中扭曲着，形成这样的字样，不久后，便消散于空气之中，消散地无影无踪。
    麻蛋，自己到底是做了怎样的孽啊！
    老板表面上带着恭敬地微笑，内心却已经开始骂娘了。
    “老板，你放心，我不嫌弃这些钱少。”苏墨橙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老板愣住了。
    这些钱还少？
    他已经分不大清，这姑娘是太有见识还是太没常识了。
    “是啊！给你。”
    老板颤抖着手，将一张支票奉上。
    他的手都是抖的，心里滴着血。
    那张支票在半空中微微抖动着，另一头被苏墨橙接过去。
    她再一次勾起一个乖巧的笑。
    “谢谢叔叔。”
    老板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脖子后面的冷气一点点消失。
    他松了一口气，目送着这位小姑奶奶消失在远方。
    “这是什么！”
    一大块金子被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老板揉了揉眼睛，确定了好几次，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金子，它就是金子。
    这是什么狗屎运！
    老板乐颠颠地走上去，将金子放进怀里。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这么一来，他不仅没有什么损失，搞不好，还能再小赚一笔。
    老板凑进去一看，桌子上还有几个大字。
    【补偿给你的。】
    老板摸着手里的金子，“呵呵”地笑起来。
    这次不亏。
    苏墨橙拿着那笔钱，还了房租，顺便又点一堆外卖。
    【苏苏，少吃点，对身体不好。】
    虽然是那么说的，但还是有薯条从茶几上飞过来，递到她的手边。
    苏墨橙拿出一根薯条，沾了番茄酱就往嘴里送。
    好吃！
    要她说，来了人间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有各种好吃的。
    只是……
    苏墨橙掂了掂肚子上的肉，一脸无奈。
    【没事的，苏苏不胖。】
    “我……”
    苏墨橙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声音极有规律。
    【苏苏，你不用呆在这个小房间里了，你能去过好日子了。】
    好日子！
    苏墨橙环顾了一圈。
    各种家具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房子虽然小，但是一个人住着也够了。
    她的内心一阵心虚。
    坏日子算不上，她也没那么惨。
    “——砰砰砰”
    敲门声音更加激烈了，如雨点一般砸下。
    苏墨橙慢吞吞地从沙发里起来，伸了个懒腰，也不去管桌子上的外卖散落了一地。
    她径直打开门。
    “你是……”
    因为最近几天学校放假，苏墨橙身为一个宅女，成天在家众无所事事，顺带还拖着一众的鬼魂，和她一起宅在家中。
    猛然一接触外面刺眼的阳光，苏墨橙还有些不适应。
    她眯着眼睛，好久才看清楚来人的样子。
    “墨橙，你不记得我了吗？”
    眼前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个子不高，娇娇小小，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少妇特有的韵味。
    她是好看的。
    苏墨橙以挑剔的眼神在女人身上，来来回回游走了很久，终于下了这么个结论。
    “我是你妈妈。”
    苏墨橙敷衍地点了点头，仍是用一种戒备的目光盯着她。
    那女人明显不满足于此，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冲进了苏墨橙的房间，跟个主人似的坐下来，拉着苏墨橙的手，打算和她唠一波家常。
    等等，按照鬼魂们说过的，女人来这儿，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想要认回自己。
    但是……
    “你外公这几年啊！身体不不大好。”
    “这么多年来，我们家里的狗又生了。”
    “你这孩子长得好看，像我。”
    罗里吧嗦一大堆，就是每一个点在正题上。
    苏墨橙：我心好累，但还是要保持好虚伪的微笑。
    在女人絮絮叨叨的话语里，再加上鬼魂们明里暗里给的提示，苏墨橙大致明白了。
    造成这样的后果，主要是他们找的医院太不靠谱了。
    据女人所说，她是在医院里被抱错的。
    那个时候，除鬼世家还没发家，整个家族穷的要死，只能找一个乡下小医院生孩子。
    那里人很多，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新来的医护人员又是一个没什么技术的萌新。
    就这样，苏墨橙被迫流落在外。
    “那被换错的另一个人呢！”
    苏墨橙心里做好了准备。
    她已经利用空余时间，研究过了各种言情小说，正确地认识到了真千金与假千金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不慌，大不了放鬼，咬死她。
    苏墨橙皱着鼻子，努力装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啊！苏苏好可爱。】
    苏墨橙：我并不想要这样的夸奖。
    女人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那是个男的。”
    苏墨橙本来正在喝冰可乐，听到这句话，嘴巴里的可乐差点没喷出来。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医院还能糊涂到这种地步。
    抱错也就算了，连性别也能搞错。
    苏墨橙又吃了根薯条压压惊。
    “跟妈妈回去吧！”
    美貌的女人握着苏墨橙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
    苏墨橙不习惯和人类又太过亲密的接触，想要抽离开来。
    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苏苏，你回去吧！】
    【放心，我们调查过了，去了你不亏。】
    鬼魂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试试？
    苏墨橙不相信面前的女人，但是她相信鬼魂们。
    他们不会欺骗自己。
    “行……行吧！”苏墨橙说得犹犹豫豫。
    “真的，孩子，我太开心。”
    话音刚落下，一个熊抱就把苏墨橙压得死死的。
    “放心，妈妈会对你好的。真的。”
    那女人的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哭腔，一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
    好，我知道了，你能放开我嘛！
    苏墨橙觉得自己心跳得特别快，迷迷糊糊中，甚至产生了一种马上就要被憋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