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高中三年全睡过去的第一名

    陌生的姓氏，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在高中三年，祁晟宴和她是同班的同学。
    顾意寒是风流的花花公子，凭借一张白净的脸蛋，和不错的家世，成为远近闻名的校草。
    祁晟宴跟他是完全两码子人，默默无名。
    不对，并不能说是完全的默默无名。
    祁晟宴是那种，互联网梗图中最为经典学霸类型——一眼就能揪出错误的学神。
    课堂上，他只需要一抬眼，老师就知道自己的板书出现了错误。
    平时躺在课桌上睡大觉，很少有人看见过他起身的模样。作业很少做，活动也不参加，体操也不下去做。
    缺少运动，可是身材匀称，体育极佳，甚至还代表学校打赢过橄榄球比赛，拿回了一枚金牌。
    本应该是比顾意寒更加耀眼的风云人物，却终日沉浸在自己的数理世界中，谁也不知道他正在想什么。
    极少社交，与顾意寒这种能说会道的交际草完全是两个极端。
    一旦到考试的时候，永远稳定地占据全年级第一，位置不曾变动过，力压第二名三十几分。断档式的领先。
    老师也就默许了祁晟宴的行为，由他特立独行。算是半个风云人物，背景板中的第一名。
    他最为知名的事迹，便是他高中三年全都是睡过去的，然后三年以来次次都是第一，无人能超越。
    祁晟宴为什么要加她好友呢？
    望着那个默认的灰色头像，很显然，祁晟宴可能是为了添加她，匆匆注册了一个微信账号。
    某一次大考，季诗着急忙慌地在成绩单前找她的名字。
    人员拥挤，前排也没有她的名字，让季诗心里急地痒痒，又害怕自己考得不好，在家丢了面子。
    一向沉默的竟然祁晟宴路过，然后道“别找了，你的名字在第65位，总成绩605分，数学105，最后两道大题你只有4分，下降地太厉害了。”
    季诗错愕片刻，然后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次的考试对季诗来说，难度较大，题型偏创新，出题人狠狠地鞭打他们这群懵懂无知的学生，她，遍体鳞伤。
    “九省联考那么难，大家低分不很正常。”季诗的同桌回怼睡眼朦胧的齐晟宴。
    只有季诗听到了祁晟宴小小哼了一下，“我没低分。”
    等没人的时候，季诗跑去成绩单前看她的成绩。
    果不其然，在第65位找到了她的名字。
    数学也是和祈晟宴说的那般，只有105分，相当的扎眼。
    看完了自己的成绩后，季诗的眼睛不自觉地往上面撇，查找熟人的踪迹。
    顾意寒和周清清在她的前头，他们发挥得不错，分别排名53和59。
    在一中，排名前50才能稳上985，排名前10就有机会冲击顶尖学府。
    她再往上看，都是些熟人的名字。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最上方。
    .....
    第二名，顾其临，645分。
    第一名，祁晟宴，679分。
    一如既往地碾压式的差距，足足相差二十多分。
    数学答题卡发下来后，她发现写满的最后两道大题。因为不细心，从第一小问就开始错，第二小问就带入错误的第一小问答案，导致两大题加起来只有区区4分。
    跟祁晟宴说的一样，季诗涨红了脸，恨不得穿越回去，殴打一遍考场上的自己，一定要细心再细心。
    这是她和祁晟宴的第一次接触。
    另几次接触，还是在她当课代表，收作业的时候。
    那时前课代表转学了，她成为了化学课代表，不太清楚老师的【豁免名单】，因此就不知道祁晟宴并不在收作业的范围之内。
    “祁晟宴？收作业了？”
    季诗小声抱着本子，呼喊着他的名字。那人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没有办法，她只好垫手垫脚地把掉落在地的校服重新披到他的身上，避免祁晟宴着凉。
    夏夜的晚风吹过，少女的动作好似弄醒了课桌上梦中人。
    “啊，季诗，难道你不知道祁大学神是不需要收作业的吗？你打扰到人家休息了。”
    在一旁围观的周清清惊呼了一声。
    季诗才知道自己貌似打扰了祁晟宴的睡眠，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就走了，打扰到你了。”
    趴在课桌上的祁晟宴晃了晃卷毛头发，沉闷地回了一声：“我交。”
    左手从抽屉中拿出一本干净整洁的作业，递给了即将转身离去的季诗。
    随后他将左手收缩回去，继续压在头颅下，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周清清继续惊呼：“天呐，季诗，你竟然能收上学神的作业，你们之间该不会有一腿吧？”
    学神是不需要被收作业的，这是班级里的共识。
    或者说，所有人都在避着祁晟宴这位沉睡中的高智商“怪胎”。
    当时的季诗只感觉莫名其妙，她不过是与祁晟宴交谈几句，怎么就变成了与人有一腿？
    不过她当时只当是周清清开的玩笑，并没有回答，却被有心人给听中了。
    带着好奇，在无人的办公室中，她小心翼翼地翻开学神祁晟宴的作业。
    字写得大气端庄，一笔一划甚至有一种独到的韵味，令人赏心悦目。
    这次的作业有几个问题很难，季诗想看看学神是怎么回答的。
    翻到那一页，只见祁晟宴用几个简单的公式就解决了问题。
    再往后翻，祁晟宴在开学期间，就做完了整本练习册，字迹漂亮没有任何涂改的痕迹，像是一气呵成。
    难怪不收祁晟宴的作业，原来他早就把题都写完了。
    季诗只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红，恨不得全身缩到一条地缝中，让谁也发现不了她，她刚才真的是打扰学霸的清眠了。
    放学后，那一天是周五，季诗专门在门口等着祁晟宴。
    “那个，祁同学，对不起。”
    正在收拾书包的祁晟宴身体一顿。
    “你说。”
    祁晟宴的声音很好听，虽然低沉却格外地温柔，像是一条清澈的溪流，缓慢地流进人们干涸的内心。
    这还是季诗第一次正面接触远比她厉害的学神，她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却看到祁晟宴那双眼睛。
    在黄昏的夕阳下，卷发少年的眼睛散发着美丽的、深紫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