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任性（5更）

    320、任性（5更）
    婉兮是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幅绣品竟然是辗转在了皇帝手里，且就被他掖在袖口儿里，便是这秋狝也随身带出来了！
    熊瞎子……还真是，不知道该是“一语成谶”，还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她捉起那熊瞎子瞧，心下却翻涌起连她自己都不清的情愫。
    熊瞎子原本有两件，她绣给九爷的荷包，不知下何处；而这一幅竟然始终好端端地藏在四爷的袖口儿里。
    婉兮忍不住用力眨眼：“爷……怎么好端端地，还收着这个？”
    他哼了一声，抬眸瞟她：“爷想你的时候儿，你又不在爷跟前儿。爷搂着这个熊瞎子，倒也像是拥你在怀了。”
    .
    婉兮原本是想感动来着，可是……他的这叫什么？
    婉兮登时红了脸：“爷是，我跟熊瞎子是一回事？”
    皇帝自己便也乐了：“嗯，一样瞎。都是睁眼儿瞎。”
    婉兮便不下去了。
    她明白，他是她明明眼清目明，却总是装作看不见他的情意。
    婉兮垂下头去：“爷……怎么会那么赶巧儿就来了？”
    他哼了一声：“爷在高台之上，始终只盯着你瞧罢了。”
    “噢。”婉兮心下暗自责备自己：早该想到如此，何必再问呢，真是的~~
    “……早上奏的大乐，我听叫九九大乐。”
    皇帝便哼一声：“本来没有在草原过万寿的旧例儿，爷这是头一回。他们现编了大乐叫爷给取名儿。爷也懒得多想，便心里念着什么，随口出来就是了。”
    果然如此……婉兮又向被子里钻了钻。
    像一条幼虫，想要缩回自己的蛹里取暖。
    “爷什么我救驾？倒吓了我一跳。”
    他轻哼一声：“不如此，我怎好把你留在龙帐？况且爷也没错，爷将那短刀刺进它心口时，如果不是你拼力用石头砸了它眼睛，你当爷那会儿能讨得什么好处去？”
    婉兮别开头去：“……实则爷就算用了‘救驾’的引子，可是留我下来，也终究还是注定引人侧目了去。”
    “爷知道。”
    皇帝搁下赤金的奶茶碗，走过来坐在榻上，从她被窝卷儿里将她的手给挖出来，攥在他掌心里。
    “可是今儿终究是爷的生辰。爷晚上想跟你在一起，你就叫爷任性一回。”
    .
    这话得就又叫婉兮生起心酸来。
    他是天子啊，却原来在她眼前儿，连这一个生辰里的愿望，都变成了“任性”。
    她便仰起头，迎住他的目光，俏皮一笑：“成，寿星老儿最大。”
    皇帝便笑了，深深凝视她：“……不怕爷？”
    婉兮想了想，认真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怎么？”
    婉兮深吸口气：“奴才害怕……奴才又要忍不住倚卖一回，因为额娘不在身边儿，奴才便当真怕那些奴才还不懂的事。还怕这晚上若留下之后，奴才就更没有了退路，原本名头上都已是官女子，若再在皇上帐内留宿过一晚，便更难出宫了。”
    她抬起头来：“可是奴才却又没那么怕……因为一步步走到此时，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而来。四爷从未为难过我，我今晚儿……也是自己肯留下来。否则我之前死死抱住皇后主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