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粪便的科学研究

    兽径虽然危险，但也意味着食物和水源。
    “观众朋友们，富贵险中求，我打算顺着这条路走走看。”
    郑果端着十字弩，像猎人一样缓步前行。
    “迪拜球长打赏了主播郑果五件燕尾服，快去围观。”
    果哥大军左先锋：“大哥稳！”
    棉袄：“感觉很危险啊。”
    “危险是肯定存在的，但是顺着兽径，找到食物和水源的概率很大，这个险值得冒。”郑果压低声音，“接下来我必须集中精力，并且保持安静，都别跟我话。”
    喷不尽：“看着你死。”
    “喷不尽因不当言论，被房管不懂别哔哔禁言六个时。”
    “恭喜喷不尽二进宫！”
    “哔哔做得好。”
    “要是能判无期就好了。”
    直播间弹幕汹涌，这边郑果却是神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喘。观众们可以聊天打屁缓解紧张，他可不能跟着一起放松，事关生死，马虎不得。
    大概走了几十米，地上黑乎乎一坨引起了他的注意。
    郑果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这才蹲下仔细去看。
    “这应该就是那只野兽的粪便。”郑果回头招呼包子靠近，清晰的拍摄下那一抹风情。
    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其中夹杂着未消化的种子，以及白色的动物毛发。
    “我戳，在吃晚饭呢！”
    “过分了啊。”
    “治好了我多年的贪食症。”
    “哈哈，还好我早就吃完了，你们这群渣渣！”
    郑果神经高度紧绷，哪里有多余精力理会弹幕的吐槽，捡起一根树枝，神色凝重地戳了戳。
    很硬，像蒸发了水分的泥土，明这粪便排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不懂别哔哔：“能排出这么大坨粪便的野兽，个头一定也不，果哥心了。”
    郑果点了点头，继续用树枝拨弄着，道：“而且你们看，里面有植物种子，也有动物毛发，明它是杂食性动物。”
    “古纳泽的杂食性动物大都不好惹。”
    “是啊，牙口好，不挑食，吃嘛嘛香。”
    “按照粪便的大推算那野兽的体型……果子哥应该刚好够它吃一顿。”
    郑果脑子里闪过几种野兽的图像，却无法进一步对上号。有凶恶的，也有相对温和的，如果是前者，他最好赶紧掉头，但如果是后者，他就不应该轻易放弃这条可能通向水源的道路。
    一时游移不定，沉思起来，观众们也都围绕着这坨粪便展开想象的翅膀，弹幕因此少了很多。
    球状闪电：“好多人啊，都在干啥呢？”
    “嘘，我们在进行一项科学研究。”
    “新来的？别话，过来坐下一起看粑粑。”
    球状闪电：“咦，这不是鲨头犀的粪便么？主播在古纳泽？”
    一阵短暂的沉默……
    “擦，这都能看出来？”
    “怎么做到的！”
    “你是粑粑专家么？”
    “这一手露的漂亮，果哥都自叹不如了。”
    郑果也有些诧异，对着镜头问道：“你确定是鲨头犀？”
    球状闪电：“刚看过《一千种粪便类型》这本书，应该不会记错。等等，我再去翻翻。”
    更长时间的沉默……
    “什么人会去看这种书啊。”
    “这得多淡疼。”
    “比起什么人会去看这本书，我更好奇这本书的作者。”
    “一本有味道的书。”
    不懂别哔哔：“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科学研究越来越细化，我还见过关于生物毛发种类的书呢。不过要论粪便类型……这书专业性太高，的确不是给普通人看的，球状闪电应该是生物方面的研究人员。”
    球状闪电：“不是啦，最近在减肥，怕管不住自己的嘴，看这书能减少食欲。另外我对照了一下，那的确是鲨头犀粪便。”
    “……”
    “……”
    “该什么好……”
    “莫名感觉好心酸。”
    确认了粪便的主人，郑果却有些纠结。
    鲨头犀生活在丛林外围，属于杂食性动物，因为头部酷似鲨鱼而著称，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绝对称得上“凶残”。
    它的体型与大象差不多，在古纳泽上不算太大，在一票高端捕食者中甚至称得上是最的，但它的危险性绝对名列前茅。
    之所以这么，有三方面佐证：
    第一，它的嗅觉异常灵敏，为捕食者之最，能闻到一里地以外的气味。
    第二，一旦瞄上猎物，那便不死不休，绝对不会中途放弃。
    第三，即便在不饿的时候，也会因为嗜杀的本性而对猎物发起攻击。
    它绝对是任何生物都不想遇到的噩梦。
    可是就这么放弃寻找水源的绝佳机会，郑果有些舍不得。
    看着兽径的前方，犹豫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鲨头犀的其它踪迹，这坨粪便也是很久以前的了，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我打算继续往前走一段距离。”
    “主播真是不要命了。”
    “快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生物渣求问，鲨头犀很危险么？”
    “当然，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郑果又开始像猎人一样谨慎前行，然而还没走多远，眼前的画面就让观众们纷纷求弹幕护体。
    只见前方几米远的地方，杂草都凌乱地倒伏在地上，上面撒着大量淡红色鲜血。
    旁边一棵树拦腰截断，横在兽径上，仅靠一点树皮相连。
    一具动物尸体静静地倒在血泊中，大概有羚羊那么大，血肉模糊，脑袋和身体分离，滚在一旁，一双暴突的眼睛无神地盯着这边，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一个凶案现场。
    郑果心翼翼地靠近，手里紧紧握着十字弩，手心全是汗。
    走到近处，一个明显的大脚印出现在视线中，足有三寸深，轮廓大致呈圆形，前头有两个很短的脚趾凸起。
    正是鲨头犀的脚印。
    “看来这是鲨头犀的杰作，血液还没凝固变色，也就是，攻击发生在一个时之内。”郑果用树枝拨弄猎物尸体，脸色凝重地道：“头颅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鲨头犀没有吃这只猎物，明它根本不饿。这就是它的危险之处，即便已经填饱了肚子，如果看到有猎物闯进它的领域，它也会毫不留情地发动攻击。”
    “弹幕护体分队。”
    “弹幕护体分队。”
    “弹幕护体分队。”
    “鲨头犀就在附近，不能再往前走了，撤。”郑果着抽出匕首，几下就切下猎物的一条腿。“这是钝角羊，本身的肉是可以吃的。这只死亡时间还没有超过一时，应该还没有被细菌侵染，烤熟就能吃了。”
    虽然最重要的水源没有找到，不过食物到手了，考虑到鲨头犀在附近的可能性大大增加，再冒险很不值当，见好就收。
    郑果用细绳把羊腿挂在腰上，果断地离开了兽径。
    “觉得果哥能怼赢鲨头犀的举手！”
    “赞同，果哥可是会国术的男人。”
    “但还是稳点好，没必要白白浪费体力。”
    球状闪电：“夸张了吧，你们难道不知道鲨头犀有多凶残？”
    “新来的，果哥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未来的国术大师。”
    球状闪电：“国术？手动滑稽。”
    “呵，不信？大哥，去端了那畜生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