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弱小的代价，痛苦的过去

    这七枚棋子就是尘世之执政，天空岛的神明目的，尘世之执政的作用便是，通过他们来掌握提瓦特大陆。
    而再看那战场中心，最为引人夺目的两位绝色女子。
    其一身形窈窕，朱唇雪发的自然就是他的师傅，留云借风真君。
    而另一位身穿大广袖衣裙，天真浪漫，秀发间佩戴着一株琉璃百合的少女，便是魔神归终。
    这点除了二人先前的对话明示了之外，从现场的布局架构来看，也能看出一二。
    归终吗？
    亲眼目睹这少女，一股熟悉感不禁涌上心头。
    而眼前的场景，不出意外的话，是魔神归终战死归离原，以生命护卫璃月人民的往昔吗？
    “事已至此，我们已无路可退。”
    归终美眸中氤氲着水雾，感受着体内那微不足道的力量，看到远处遮天闭幕，气势如虹的安塞尔。
    或许她已经预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想到这，归终发抖的手反而缓缓平静了下来。
    唇角的笑容满是释然。
    “归离原的安危就由我归终以生命来捍卫！”
    话落，归终手中的尘世之锁金光大作，登时地面尘埃翻滚，宛若沙暴一般蔓延升腾上空。
    这尘埃规模遮天蔽日，卷起尘沙爆，竟是与奥赛尔的海啸分庭抗力。
    再见归终一招手，尘埃于空中翻滚凝体，变化成了一根根锁链，亦宛若狡猾的毒蛇般，藏匿在尘雾之中，只露出狰狞凶残的面首。
    眼见归终就要为了璃月人民，以性命和奥赛尔厮杀时，归鸿心情复杂的不禁走上前去。
    不想到的是，他还没有说话，倒是归终提前注意到了他。
    “归鸿，你怎么在这？快点离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归终面色焦急，向归鸿跑了过来。
    归鸿一怔，又见归终委托留云借风真君。
    “留云，你快带着归鸿离开！”
    看着归鸿，留云借风真君眸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归鸿或许是归终唯一的牵挂了，既然归终已经做好了觉悟，那她就不应该多加置喙。
    她也没有理由去置喙，为了黎明苍生，归终不得不如此。
    她多么想代归终留下，可以她的能力，根本无法与漩涡魔神叫板。
    最好的办法，就是归终燃尽自己。
    留云借风真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知散了多少惆怅。
    而后她唤出云雾，身形陡然一变，恢复了鹤身的本体，便要带着归鸿离开。
    “好了，你快跟着留云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归终欲想抓住归鸿的手，将她往留云借风真君身旁送。
    可她的手却是穿透了归鸿的手。
    归终一怔，怅然不解的再次尝试碰触归鸿。
    而经过反复的尝试，归终仍旧是碰不到归鸿。
    归鸿明明立在这，却仿佛一个透明体一般，看得到，却摸不着。
    “这是怎么回事？归鸿，弟弟，你怎么了？”
    归终神情迷茫，语气焦虑的反复喃喃着。
    弟弟？
    归鸿身躯一震，一段失去的记忆逐渐恢复了过来。
    那是和归终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往昔，朝朝暮暮。
    姐姐吗？
    忽然涌现的记忆，就仿佛放映的电影片段般，在归鸿脑海里快速闪过。
    信息量过大，一时间全推送过来，归鸿瞬间遭不住的感到脑袋有点发疼。
    “归鸿，你怎么了？
    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留云，快带着他走。”
    归终话落，尘沙在她脚下生成平台，托浮她上空，而她则是持着尘世之锁，挥发着尘雾，向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迎战而去。
    “慢着，等等！”
    归鸿恍然得失。
    而在他的眼前，驱使着尘埃作战的归终与奥赛尔战成一团。
    漩涡的水卷碰撞上尘埃勾勒的锁链。
    在归鸿莫名希冀的目光下，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那尘埃锁链在漩涡涡压的激烈攻势下，立刻被冲散成了残渣。
    好景不长，归终身为不擅长战斗的魔神根本不是奥赛尔的一合之敌，当即不下几个回合的功夫，便严重处于下风。
    一个不慎，便被螺旋水卷给得手，顶撞在胸口，娇躯倒飞进尘雾当中。
    最终生生从空中被击落下来，狠狠摔在地面之上。
    “咳！”
    看到归终捂着胸口，口中喷出一口血。
    归鸿心中某根弦被扯动，绞心般的痛楚随之而来！
    “姐姐……”
    看到归终跌倒又一次站起来，拼命的与奥赛尔缠斗，归鸿眸中湿润一片，握起的拳头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不顾留云借风劝解，归鸿爆冲而出。
    恰好这时，归终又一次被奥赛尔狂暴的涡卷击落下来。
    归鸿不禁心痛的伸手想去接住她，但很绝望的是，他的手从归终身上穿了过去。
    这冲击力极强的一幕，令归鸿怔在原地，冥冥中如梦初醒。
    对啊，他现在是在幻想当中，面前的一切都不是现实。
    但偏偏这样才最虐心，虽然面前不是现实，但这都是他记忆里，真实发生过的朝朝暮暮啊！
    “小子，走吧。”
    留云借风真君轻叹一声。
    虽然她也是一头雾水，可她时刻谨记归终的嘱托。
    “走去哪？！”
    归鸿眼睛发红，痛苦不已的看向留云借风真君。
    虐心的是，他想战斗都做不到，哪怕是不敌奥赛尔，与他火拼一下都不行。
    他能做到的，只要眼睁睁的看着归终，他的姐姐一次又一次被奥赛尔击溃受伤。
    除了这些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那时的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呢？
    归鸿痛苦之中，反倒麻醉了一丝清醒。
    他难道也是这么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到吗？
    原来令他最痛苦的事情是这样啊！
    这片幻境让归鸿如梦初醒，他此时倒是明白了归终为何会封存他的一部分记忆。
    因为不想让他太自责，痛苦的活着。
    自己的无能，无力感在此刻被无限的放大。
    “小子你是想帮助归终吗？但我警告你，现在的你做不到。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因为你太弱小了！“
    “我太弱小了？”
    “对啊，都是因为你的弱小，所以与魔神奥赛尔对抗，用生命捍卫璃月的不是你，而是你姐姐归终！”
    这话深深刺入归鸿的内心，他双眼发红，眼角淌落一滴泪水滑过脸颊。
    而此时此刻，归终已不知被奥赛尔击溃了多少次，已是遍体鳞伤，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错落间，归终头发上别着的琉璃百合飞到了半空中，而后被狂暴的暴风雨无情的撕裂成了碎渣。
    这一幕冲击在归鸿的视线中，让他痛苦不已的弓起了腰，脸上是绝望的狂笑。
    对啊，当初，也正如此刻，是因为他太弱小了，什么都帮不上忙，才害死归终，才害死他姐姐的呀！
    而归终则是温柔的不想让他带着负担活着，才封存了他一部分的记忆。
    原来事情的一切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