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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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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湛霖睁开遍布血丝的双眼,哼了一声,对褚湛钦讽刺道:“大皇兄如今深受父皇宠爱,怎么?父皇没赐给大皇兄几个贴心的女子?”
    褚湛钦听闻低笑一声,“这宫里的女人如何算得上贴心呢?听话罢了,比不得三弟的女人,”褚湛钦说着蹲下身子,在褚湛霖耳边低语:“嫁的是别人,心却在三弟身上。”说完拍了拍褚湛霖的肩,眯着眼看着他笑。
    若是再近些,便能听见褚湛霖咬牙咯咯作响。他怒视着褚湛钦的脸,只恨不能一剑捅入他腹中。
    褚湛钦对他眼中的怒意视若无睹,悠然站起身理了理华服,就要踏进养心殿,秦元帝还在里面等着他。
    三日前,傅沛语将褚湛钦叫至跟前,屏退左右,母子两人商量了许久。
    “母后去见了赵氏。”傅沛语将褚湛钦拉至身前,低声说道。
    褚湛钦边听着边扶母后坐在主位上,自己倒不讲究,往脚垫上一坐。
    傅沛语见他如幼时一般,红着眼眶摸了摸他的头,哽咽道:“好好的说着话,你这是做什么?”
    “左右四下无人,儿臣也是不经意,叫母后笑话了。”
    “我如何会笑话你,”傅沛语经不住想起从前,“幼时你就爱坐在这,说母后高高在上的,坐在这能离母后近些,每每被你父皇看见,都要将你痛骂一顿……”说着说着,傅沛语忍不住潸然,拿着手绢遮在眼角擦一汪眼泪。
    褚湛钦见傅沛语低声抽噎着,心里也酸软一片,转过身跪在母后身前说道:“是儿臣的错,叫母后忧心。”
    傅沛语擦了眼泪扶起他,自责不已:“怎么会是你的错?都怪母后,前些年顾念着夫妻之情,才叫你在启华宫里受了七年的苦,母后每每想起,都心痛难安。”她早该下决断的,褚湛钦也不用吃苦受罪这么些年,她虽贵为皇后,却也是个母亲,心里对褚湛钦是愧疚不已。
    好在如今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想到这,傅沛语拉着褚湛钦坐下,接着说道:“我前些日子见了赵氏,又细细打听过了,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母后去见赵氏,需得仔细着身边的人。”褚湛钦低声说,秦元帝生性多疑,这坤宁宫里绝对有他安排的眼线。
    “你自放心,我用的人都是你外祖父留下的。”
    褚湛钦点点头,傅沛语又接着说起那日夜里见赵氏的事。
    傅沛语那日打点好了,趁着夜色,从偏门进了重华宫。
    红杉虽已被人迷晕在殿外,偌大的重华宫就只剩下手脚不利索的赵氏躺在塌上,傅沛语还是轻手轻脚的走进殿里,贴身伺候的嚒嚒在殿外守着。
    傅沛语刚走近塌上,就被赵氏的模样吓了一跳,瞳孔地震,她捂着嘴才勉强没有叫出声。
    只见塌上原本雍容华贵的赵贵妃被人砍了双手双脚,包扎处略微现出些血迹。她一开口,傅沛语才知道赵氏的舌头竟也被割了,残忍至极!
    赵氏虚弱的睁开眼,眸色混浊,见来人是傅皇后,突然张开嘴啊吧啊吧起来,挣扎着往塌下爬,一头乌黑的青丝散乱下来,睁大双眼,面容扭曲犹如厉鬼般向傅沛语爬去。
    傅沛语浑身止不住的颤,害怕得往后挪。
    赵氏爬着爬着就停下了,双眼紧紧盯在傅沛语身后的桌案上,嘴里发出诡异的声响。傅沛语触及到她的目光,犹如一条冰冷毒深的蛇在后背盘旋,阴森异常。
    傅沛语气息不稳,唇牙颤着,缓缓转过头,她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转动的声响。
    好在背后什么都没有,只桌案上放着一本佛经。傅沛语绷紧的神经突然发下,松了口气,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她缓了缓,才拿起佛经。
    赵氏见傅沛语拿起佛经,又啊啊叫起来,挥动着没有手的胳膊在地上匍匐。
    傅沛语瞬间了然,原来赵氏是想让她看这本佛经。可她翻了几页,里面字迹娟秀,应当是手抄的,再也没别的稀奇了。
    讲到这,傅沛语将佛经拿给褚湛钦看。褚湛钦只看字迹,便知道是魏云裳的笔迹。
    “没错,我向重华宫从前的侍女问过了,是魏云裳出宫那日敬献给赵氏的。”傅沛语将所闻一一说给褚湛钦听,“赵氏禁足那日,满宫的宝物只留了这个,还将它藏在了床榻里,后来才被红杉收拾出来。”
    褚湛钦手里拿着佛经,神情严肃。赵氏不喜魏云裳满宫皆知,怎会特意留着她手抄的佛经?她必定是要传达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给母后,只是只一本佛经,线索着实有些少。
    “赵氏可还说了什么?”
    “她如今哪能说话?只用没了手的胳膊按着魏字冲我啊着。母后觉得,此事和魏国公府脱不了干系。”傅沛语想到赵氏如今的样子,堂堂一个贵妃,竟沦落至此,着实可怜。秦元帝宠爱她多年,竟也下的了手。
    最是无情帝王家,秦元帝真是诠释到极致。
    “割了舌头是不能说,砍了双手是不能写,剁了双脚是不能逃。”褚湛钦脸色着实不好,手里捏着魏云裳手抄的佛经,阴沉着眸子。
    “钦儿你有所不知,先帝驾崩,夺嫡之争何其惨烈,你父皇虽最受宠爱,可南州王兵力雄厚,起兵造反,登基的圣旨乃是魏清安亲自交到他手上的。”当年之事,傅沛语记得比谁都深。她当日扔下发冠,一头乌发沾染了献血在风中飞舞,手执一柄长剑,立于秦元帝身前,硬撑着等来了魏清安和钟骑的五千精兵,这才有了秦王登基为秦元帝。
    “竟是如此?”可现如今秦元帝就是如此对待心腹之人。
    “钦儿,朝中已经有人提出立储之事,你父皇必然会试探于你,我们需早做打算。赵氏被割了舌头,她定然还知道些什么,母后会再去见她,至于魏国公府,钦儿你必得上心。”傅沛语细细叮嘱褚湛钦。
    “儿臣明白。”
    说回现在,褚湛霖咬牙切齿的看着褚湛钦的衣角消失在养心殿里,踉跄着起身。他跪了太久,双腿都已麻木了,起身时眼前一黑,眼见着就要倒在地上,候在殿外的太监急忙上前扶着他,却被褚湛霖一把推开。
    褚湛霖强稳着身子,在原地缓了片刻,才一瘸一拐的走了。
    养心殿里燃着熏香,秦元帝正俯首案上批阅奏折。
    “儿臣拜见父皇。”褚湛钦撩起袍子跪在地上。
    “霖儿还在外跪着?”秦元帝并未抬头看他,执着沾了朱砂的湖笔在奏折上书写。
    “三弟思母心切,还在外跪着。”褚湛钦老实答了。
    “由他跪着,赵氏让你平白受了委屈,禁足已是便宜了她。”
    秦元帝放下湖笔,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只见褚湛钦低着头,看不清脸色。秦元帝眸色暗了又暗,缓缓开口说道:“许是朕年岁大了,朝中众臣都劝朕立储。倒是有不少能臣武将钟意于你,说你是长是嫡,乃储位不二人选。”
    褚湛钦听闻此话,眸中讥笑,心想终于来了。他出启华宫才几日?朝中众臣又不是傻子,外祖父的人也没接着信,怎会有人举荐他为太子?说这话不过是给他平白添上一条暗中勾结朝臣的罪名罢了。
    “父皇正值龙武之年,儿臣以为北秦江山离不得父皇,大臣们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褚湛钦不接这一顶笼络朝臣的帽子,他虽不是人善之辈,可这莫须有的罪名,年少之时已背过一次,休想再来第二次。
    秦元帝见他不接话,想起今日早朝众臣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个一个都举荐褚湛霖为太子,倒是没人提起这嫡出的大皇子。事出反常必有因,秦元帝不得不防着。
    自从褚湛钦从启华宫出来以后,秦元帝派了眼线安置在兴乐宫,可他这儿子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样样找不出错处。他有心要鞭策一番,却找不到由头。
    这便是秦元帝最怕的。
    历朝历代,夺嫡之争,哪个不是凶险万分,秦元帝自己也是手中染了兄弟的血才登上龙座。众皇子之中,往往最不争不抢之人心才最狠,表面上掩着獠牙利爪,等时机成熟便一击致命,叫你连反抗的机会皆没有。
    这个道理,秦元帝深谙于心。褚湛钦越是找不出错处,这暗里阴谋越大,他决不能让褚湛钦脱离控制。
    “朕有些时日未见你母后了,今晚便摆驾坤宁宫,你也一并去吧。”秦元帝说完挥了挥手,叫褚湛钦退下。
    “是,儿臣告退。”褚湛钦再次行了礼退下了。
    从养心殿出来后,褚湛钦见门外无人,便知褚湛霖是凉了心,不再奢求秦元帝能准他见一面赵氏了。早日凉了心也好,君臣父子,君臣父子,永远都是先君臣,后父子。
    褚湛钦回兴乐宫时,芙兰已经受了罚,正在书房里跪着等他。
    “魏云裳被关在哪了?”褚湛钦背手立在窗前看着兴乐宫里来往的奴才们。他们之中,有人正竖着耳朵听着他的一言一语。褚湛钦讥笑一声,转身回椅子上坐下。
    “回大殿下的话,魏姑娘被杨丝棠关在凉庄里。”芙兰生生受了二十大板,腰腹火辣辣的痛,可她还是正经跪着。
    “嫡女被关在凉庄里,魏国公染病在床,这魏府现下是府中无人了。”褚湛钦冷静的分析魏国公府现状,妾室柳青禾,庶女魏云蓉是上不得台面的。
    “殿下说的是,”芙兰犹豫了一下,“那我今晚派人救魏姑娘回府?”
    褚湛钦闭上眼捏了捏眼角,一双剑眉蹙着,片刻后狠下心说道:“不必了,杨丝棠不敢伤了她。”
    秦元帝已提起立储之事,必然会对他多加防备。魏国公府身份特殊,魏清安身子又不好,指不定哪一日就去了,他又是当年亲自将登基圣旨交于秦元帝之人,且赵氏提供的佛经无一不指向魏国公府,看来他要趁着魏云裳被关在凉庄里,要见一面魏清安。
    至于那丫头,终究是委屈她了。日后再慢慢补偿她吧。
    “魏国公的身子是谁照料的?”
    “是皇上亲自指派的王太医在照料。”
    “找两个得力的,撬开他的嘴。”褚湛钦一脸冷色吩咐下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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