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步惊云你耍赖！

    “哼，夏帮主请自便。 ”
    虽然夏杰口口声声算了，但这种羞辱可是实实在在的踩在无名的心头，他面色冷若寒霜，态度不复之前的淡然。
    “我们走。”无名看也不看夏杰，径直地招呼鬼虎移步中华阁，收拾东西打理马车，竟是准备现在就动身。
    虽然气恼夏杰的态度，但他无名答应了的事，不容变更，既然了要收弟子，那就是要收。
    “帮主？那我们？”
    看着夏杰站立着默然不语，旁边的侍卫队长凑上前问着，无论是无名先走，还是他们先走，都总归是要行动起来的。
    众人早就知晓下一站是漠北戈，所以这天色不早了，如果再耽搁下去，只怕晚上又得露宿荒郊。
    夏杰撇头一看，见那中华阁里的杂役已经忙碌了起来，点点头吩咐道：“你分出一队人马，跟着无名他们，当做引路人，其余的跟我走。”
    “属下遵命！”那侍卫队长顿时高兴了。
    他也是机灵人，虽然分出一队人马返回天下会，看似回去享福了，实际上，真正受益的还是他们这留下来的人。
    因为这样一来队伍里就只有十二人了，守夜轮替将会更加辛苦，但这功劳在帮主的眼里，不也多了机会了么？届时回到帮中，或许还可以凭借这一点，换取一门上乘的武功。
    “你，你，你……去给他们带路。”
    侍卫队长如同点兵大将，随手点了几人，看着被点中者的哀默表情，他恍惚间，有种生杀大权在握的感觉。
    “……是。”被点中的侍卫尽皆委屈的行礼，而后转身默默朝着中华阁的杂役队伍走去。
    还不等队长在这种感觉中多享受片刻，便听得耳边传来夏杰的声音：“行了，去把酒补满。上路。”
    “是，帮主。”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赶忙跑去牵马取酒壶。
    要这《风云》世界能带给夏杰不一样感觉的，除了那些熟知的剧情以及并不算玄妙的武功外，这独特的酒水算得上他最钟意的了。
    也不知道是由于天地灵气的充盈程度的差异，还是这酿酒技法的问题，这酒的味道，很是特别。
    虽然他无须吃饭饮水，但嘴里有时也感觉却少点什么，闲暇时喝上一口酒，倒也润舌生津，口齿留香。
    恩，这一点倒是真事，不知是他体内有五行之力的原因，还有异兽精血的缘故，亦或者还是常时间没有进食，口腔到胃部，已经没有那些因分解食物而存在的微生物，也就没有了异味。
    或许仙人能五谷不食，吐气若兰，大致也是这个道理。
    很快，夏杰带着队伍便离开了，中华阁的一切，大体还保持着原样，但其中的生活用具，和细软却是被搬了个空。
    他们两队人马的方向不同，离开的位置也不一样，所以当无名一行人的出发时，那阁楼外翘首以盼的武林人士，才蓦然惊觉，那个身材消瘦，两发分开露着一张刚毅面容的，竟然是已死的……武林神话，无名！！
    顿时，人群哗然。
    之后，这个消息像是狂风骤雨一样，传遍整个武林。
    ……
    天下会中，聂人王端坐在殿内的头把交椅上，在他对面，是面色古铜的步擎天。
    殿内的空气很是冷冽，那周围的炉火被吹得呼猎猎作响，但场中的二人却丝毫未觉，半晌，步擎天才迟疑道：“聂兄，帮主那日飞鸽传书回来，了什么？怎么突然要加急打造一批兵刃了？”
    “……恩？”
    聂人王走神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抬起头问道：“擎天兄，你刚才什么？”
    步擎天也不生气，聂人王表现的越是不对劲，他心底的疑惑也就越大，他又重复道：“帮主那日传回书信，你要铸剑堂加急锻造出一批兵刃出来，难道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个么，暂时还无法确定。但如果帮主能如他所，招揽任何一位道境的强者来天下会，那这批武器就有的用处了。”
    聂人王回答着，低头看向双腿上放着雪饮刀，刀柄上的蓝色绸带已经更换一新，刀身也明亮如洗，他信手抚摸着雪饮刀，言语却是带着一丝脱离的味道，神态飘忽不定。
    步擎天点点头，皱眉看着聂人王的异态，也不知道什么好。
    他站起身来，闷声问道：“我去看看惊云和风儿，聂兄，一起去吗？”
    “恩……不了。”聂人王微微摇头。
    “那好吧，那批兵刃我会加以督促。聂兄，若还有其他事，可以随时派人来铸剑堂通知我。”
    步擎天也不多加劝导，毕竟自家人有自家事，关于颜盈的一些闲言碎语，他也是知道的，稍加猜测来，也只当是聂人王这几日心头不顺而已，没什么大碍。
    随着他走出大殿，里面才传来聂人王的送别之声。
    “擎天兄慢走。”
    完，聂人王又低头看着雪饮刀，这已经是他这几日来，做的最多的动作了，雪饮刀跟随了他一生，按理这刀身上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雪饮刀上面的每一寸刃口，每一道细微的伤痕，每一缕反射出来的光线，他都烂熟于胸。
    但自从前两日，他心头诞生了一个不知名的想法之后，他越来越看不懂雪饮刀了，甚至开始感觉到陌生，疏离。
    “雪饮啊，雪饮……我的刀，我的道……道境刀境，又在什么地方……”
    聂人王目色迷离，手指来回反复在刀刃上摩挲，这吹毛立断的刀刃，却伤不得他一丝皮肤。
    其实总的来，聂人王关于自己的道境，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感悟。
    两年前，他被雄霸击败之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掳走的那一天，一种疯狂的杀意沸腾于心，那时候的他，依稀感觉到了这种奇妙的境界。
    但可惜的是，他的心里有无穷的执念，对颜盈对聂风，他都不放不下。
    聂家的冰心诀虽然能压制念头，达到天塌不惊，心若冰清的程度。但对这爱，却束手无策，这种本心的禁锢，才是最难突破的。
    所以，他当日的疯狂杀意，被压下了。这不单纯是因为冰心诀的功效，更多的，还是聂人王自己将它压制住了。
    道境，无疑是武者一生的最求，往往是他们最巅峰的意志体现，如果这意志是一头疯兽，那这样的道境，又算什么武道呢？
    聂人王知道，这股杀意不是他的刀道，这仅仅是聂家流传的疯血而已。如果接受这种杀念兽念，即便能领悟道境，但那时的他，已经不是他了，那样的他就只是一头被兽念支配的傀儡，行尸走肉而已。
    但关于道境，却是前路无门。
    这边是聂人王现在心里最直观的体现，道境究竟为何物，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步擎天已经来到了后山的演武场中，他没有去打扰二，反而是抄着双臂，躲在石道口的石佛边上，朝里看去。
    “云师兄，你赖皮！明明好了比试风神腿的，你怎么又用排云掌打我呀！！”
    聂风的脸蛋上印着一点灰尘，正满脸羞怒的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那纯白色的袍子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是黑乎乎的掌印，狼狈极了。
    而他的面前，步惊云正微微抬头仰视着前方，但他的身上，同样有不少的污渍，看那样式，竟然是一枚枚的足印，而且，他的鼻头还有些许血痂，似乎是鼻血的残留。
    “风师弟，师兄这是在教你，不要轻信对手的话。”步惊云顶着鼻血，一脸傲然。
    听到步惊云这话，聂风顿时被气惨了，他鼻头微酸，眼眶登时红了一些，跺脚骂道：“明明是你赖皮！今天该练风神腿的，你打不过我就用排云掌。哼，昨天练排云掌的时候，我，我都没有用风神腿的……！”
    “咳咳。”
    步惊云脸上挂不住了，揉了揉鼻头，刚才那一脚实在是……这风神腿他是真玩不过聂风啊！
    但看见聂风都快哭出来了，他连忙劝道：“好了好了，大不了我绑住手，不用排云掌了好吧！”
    “你保证！”聂风气鼓鼓的着，明显是不信他。
    步惊云迟疑的看着手背上一抹干涸的血渍，又抬头看看聂风，其实这事起来，还真是自己不占理。
    他刚刚差点又被聂风的风神腿踢中鼻头，这情急之下，却是违反了规矩用出了排云掌……这自然又打了聂风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才会如此羞怒。
    “嘶！”
    步惊云想了想，没有做出保证，反而一把扬起手，却是猛地撕下了自己衣摆上的一缕长条。
    他走上递给聂风，瘪着嘴道，“来吧，把我的手绑上，这下我就用不出来了。”
    “嘿嘿，好！”聂风瞬间破涕为笑，欢乐的将步惊云的双手给拴在了一起。
    “这两家伙。”
    看着场上闹剧的一幕，步擎天哭笑不得，也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虽然两人互相喂招，难免会受伤，但此刻风云还，用出的招式只是徒具形式而已，劲气并不充裕。而且，他们体内有未消耗完的血菩提滋养体魄，这区区挫伤根本不足为虑。